“闭嘴!”他低喝一声,伸出手来,钳住了她的下颌。
“你要是舍不得离婚,我也可以陪你继续演,就是你妈天天找我我实在是太烦了,要不我去跟她说说?让她安心等我死就是了,不用天天急着来给我难堪。”
秦念以前不知道,自己嘴皮子能这么溜,本来觉得自己吵架实在是不在行,看来自己还是有潜力的,跟着林清婉混久了,阴阳怪气说话的能力可真是飞涨。
“还不闭嘴?”江铭被她彻底惹毛了,眸子里燃烧着怒火,手上的力道很大,好像要把她的下巴给捏碎似的。
她微微蹙眉,抬眸直视他。
“你现在是在生气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生病的事儿吗?需要我给你道歉吗?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她感觉自己被大力推了一把,控制不住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江铭的飞快地上前来,摁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地压在了靠背上。
她看的出来,他是真生气了。
眸子里闪着她以前在他和林清婉还有夏雪吵架的时候才看得到的冷光。
“本来想跟你演恩爱夫妻,可是我实在是累了,我的身子也不好,经不起你妈天天这么吓唬,要不,咱们一声不吭地把这个婚给......”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江铭冷笑一声,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前些天还告白喜欢我,这会儿想着离婚?你真是这么想的吗?为什么眼睛红了?为什么心跳这么快?心脏这会儿麻滋滋地疼是吗?”
秦念被他戳到了痛处,忍不住抬手,大力推开了他。
“随口说说的你也信?就跟你一样,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我可以每天都挂在嘴上说,这又怎么了?有意义吗?能说明什么?”
她梗着脖子,愤愤地瞪着他,随即扯了扯嘴角,“对了,大概可以说明我演技好吧?你居然信了?你这种人,你这种嘴,我脑子进水了才喜欢你吧!”
江铭闻言,眸子危险地眯起,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演是吧?”他冷声反问。
“是啊,那又怎么?”她寸步不让地低吼。
“那好。”江铭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好好演,演到你死的那天!离婚?想都别想!”
语毕,他阴仄仄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拿起自己的外套,便摔门而出。
秦念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用力过猛现在脑子有点缺氧,她晃晃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心里如同针扎般难受。
他果然是那么想的啊。
演到她死的那天?
那万一她死不了了,他是不是又拾掇着林清婉来救命?
她想着,将桌子上的照片收了起来,仔仔细细地锁到了抽屉里。
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她有些累,去浴室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家里黑乎乎的,江铭好像还没有回来,她肚子里空空如也,准备起床给自己做点吃的。
翻找了一圈,发现自己之前买的挂面都吃光了,家里一点食材都没有。
想了想,她给侬蓝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人家因为担心她从大老远过来,老是跟上次一样晾着他好像也不太好。
侬蓝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等她似的,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她换了一身衣服,连眉毛都懒得画,就出了门。
外头很冷,她没有开车,两人约在小区门口见,然后一起出发去她以前很爱的那家大排档。
她围上了侬蓝送给她的红围巾,想了一下应该可以辟邪,反正最近越是临近年关,越是倒霉得可以。
侬蓝穿了身厚实的羽绒服,看起来很是适应不了这江城的冬天。
“冷不冷啊?”秦念看他英挺的鼻子冻得通红,坐在塑料板凳上直搓手手,笑盈盈地问道。
“有一点。”侬蓝吸了吸鼻子,随即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暖身子。
秦念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非要跟他一起喝。
“你不要喝了。对胃不好。”侬蓝拿过她的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她有些愣怔,随即撑着头看他,“侬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侬蓝闻言喝酒的动作一顿,“我就是我啊,你的好姐妹。”
“我已经把你看透了,你说,以前是不是认识我?你这长相不是那边人的长相,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认识我吗?”
秦念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直言不讳地问道。
侬蓝勾了勾嘴角,“我记得你问过我好几遍了,我都没有回答你。”
“是啊,神神秘秘的!”她不悦地瘪嘴。
“这次我也不会回答你。因为我没什么好说的,身份证也给你看了,也解释了之前不认识你,你都不信。”侬蓝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念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沉思着点了点头,“那你可真是神了,昨晚上怎么知道我在那边的?”
侬蓝闻言表情一滞,随即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她,沉吟了片刻,犹疑地开口道:“我要是说了,你确定你不会害怕或者生气?”
“你不会是找人跟踪我吧?”秦念偏头狐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