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不要随便让人死去很重要。”太宰治回头看向我的方向,说道,“你就算重新开始,你觉得你还是你吗?”
我不知道太宰治到底从哪里知道我接触到了书,也许是坂口安吾,也许是清武不小心被套了话,又或者很多渠道。但是他也许知道我想做什么。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太宰治有种难言的默契,不用开口说,我也知道他想什么,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然而我们彼此的目标并不是共通的,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矛盾、争执、交锋与对峙。
太宰治说道:“你听过赫拉克利特之河吗?”
我当然知道。
这和忒修斯悖论相似的悖论。
江户川乱步在池袋那时候对我说过,我总是在模仿别人,将所有别人的习惯组装成现在的绫小路清隆还是原来的绫小路清隆吗?
我们就讨论过和这个问题。这是普鲁塔克提出的问题,指的是如果所有船上的零件都被替换了,连最后的一片木板也不是原来那块,那这艘船还是忒修斯的船吗?
而这里,赫拉克利特之河说的是人们虽然同样渡过相同的河,但流经身边的水却是不同的。
“但是不会有人介意的。”
不知道就没有关系,一切都还是重新开始。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太宰治鸢瞳沉下晦涩的光芒,反问道,“认识你的人都会介意。你不能自己做决定。”
“太宰先生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在诉求自杀的时候,你考虑过周围人是否介意呢?一个极端自我主义者无权决定其他人的做法。”我说着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太宰治在用缓兵之计。
我明明意识到这一点,却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一样,我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的朋友会介意,你的学生也会介意,你也没有想过他们。如果你今天阻拦我的话,你今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阻拦你。太宰先生,你有觉悟吗?”
太宰站起身,举起手说道:“抱歉,我没有这种悟性,但是某人有。”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到中也手上拿着一张照片——那是世界最著名的钟,费城自由钟的照片。
“异世界导航可不止只有首领有哦。”太宰治沉下声音,对我说道,“你还记得某人在学园都市当研究员的时候,是受谁所托吗?”
异世界导航要取下对方欲丨望之源的话,需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和警觉,这样就可以让他将无形的欲丨望之源换成实物,方便人取走。
“首领和我们做了一场戏,让你拿走异世界导航的时候,让你计划不断成功的时候,包括江户川没有赶上阻拦你的时候,你应该都会觉得你不断地走到你的胜利之路。这个时候,成功把你和清武分开后,你也没有办法感应到另一个异世界导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