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源望着床上沉睡的谢瑾,微微有些泄气。原本还想,只要谢瑾跟着他,以前种种他都可以不去过问。她以前是怎样的,经历过什么,有没有喜欢的人。
却原来并不行。
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她以前属于过谁?只要让他想起来这事,他就忍不住心里愤怒万分。
秦宏源帮着谢瑾掖好被褥,穿上衣服离开。
楼下客厅,谢三太太还在和谢瑾成说话。谢瑾成有些心不在焉,大部分都是谢三太太问,他来回答,因为都是平常的事,倒是也不用太费脑子,两人谈的还算愉悦。
看到他下楼,谢瑾成忙站起来,脸上的笑容有点拘谨,朝他后面看看才问,“阿丽呢?”
“她说好久没睡觉,很累,现在在休息。”秦宏源说完,然后对谢三太太说,“您别去打扰她,我看她有点被吓到,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谢三太太点头说好。
谢瑾成搓着手,“秦三爷,我有些事情想跟您单独谈谈。”
秦宏源笑笑道,“不急。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大哥就在家里吃晚饭吧,等吃完饭有什么事我们再谈。”
“好好。”谢瑾成立刻应下来,然后看着秦宏源推开门离开,目光还落在不断开合的门上,没有收回来。
谢三太太看看门地方向,又看看谢瑾成明显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谢瑾成也有了几分冷意,聊天的时候也没了刚才的热情。
秦宏源推开门就到了院子角落的屋子里,那是个简陋的房间,里面堆放着些修整花草用的杂物,里面虽然没有蛛网,但是也十分的破旧不堪。
“三爷。”
看到他进去,林舟立刻恭敬打了招呼。
秦宏源点点头,目光落在杨麻子的身上。杨麻子就被绑在屋子中间的柱子上,他的脸上灰白交加,带着讨好又害怕的笑容。
“秦三爷,我不过是想通过烟土挣点钱养家,刺杀您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您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杨麻子哀求道。
林舟相信,如果他把人解绑,对方一定会啪啪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秦宏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不是问你这个。”
杨麻子一愣。
不是问他这个还是问哪个?最近还发生了什么事吗?就算发生了,他躲在祥和街给人看大门,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杨麻子很是困惑,仍是道,“秦三爷,您大人有大量,我不过是个小喽啰,那些事我都做不了主……”
秦宏源受不了聒噪,忍不住皱皱眉,林舟看到,立刻一鞭子抽上去,“闭嘴!好好听着。”
杨麻子“哎呦”一声,忙住嘴,讨好的看着秦宏源,“秦三爷,您说您说……”
秦宏源便说起谢瑾第一次被人掳走的事情,然后问,“……你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那就是个巧合!”杨麻子说,“也是凑巧了,看到秦太太从我家门前走过去,临时起意,这才让他们把人抓住。……后来知道是您太太,我还吓了一跳,怕您知道后饶不了我,就打算让人先把她做了,来个死无对证。”
说完又道,“这是脑袋昏了,做出这样的事情,秦三爷,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林舟一鞭子抽上去,杨麻子立刻闭嘴了。
秦宏源揉着眉走出去,林舟跟在他身后,将木门关上凑近。
“三爷,我看杨麻子说得是真话,应该就是巧合。”林舟小声道。
秦宏源看着远处还未修整好的园圃不说话。
那个小花园,从他将谢瑾从秦公馆接回来之前就开始修整了,那时是他亲自动手的,只是后来就丢到一旁,没有再动过。
他从木屋旁边拿过锄头,朝着园圃走过去。
林舟跟在他的后面,看他翻着里面的土不说话。直到将园圃的小块地都翻个遍,他才将锄头立在地上,用手压在上面站定。
他也希望是巧合。
可是那两兄弟说得话里的意思,怎么都不像是巧合。
林舟失踪后,他将谢瑾送回秦园后又去了两兄弟的住处,他们说,杨麻子提前给他们通知,让他们在胡同口等着,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去,让他们抓住似的。
擎霆走过来,跟秦宏源禀报发生的事情,“……这次多亏了谢大爷,如果不是他,我现在都不一定能找到太太。谁能想到,那帮家伙根本就没将太太带走,而是留在了畅听园的地下室通道里。”
“他们这一手玩的太狠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林舟在旁边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