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彩珠失望的表情,谢瑾端了杯茶去了书房。书房的窗户关着,太阳透过玻璃照进来,像是给屋内撒了一层淡淡银光。
从架子上随意抽了本书,背对着窗户坐在藤椅上,脑中却不断浮现出袁太太说出来的话。什么畅听园,什么姐妹花,总是不断占据她的脑袋,让她抽不出空去想别的。
偶尔脑海也会冒出来,也许是秦宏源确实有正事,不想被别人知道,才假借去听曲,她应该好好等着,不能给他添麻烦。但心底又会想,不是的,不是的,即便是听曲子,光明正大告诉她,她难道还会多想?毕竟她也是常去梨园听戏的。
突然又想起谢瑾丽常去梨园听戏的缘故,就觉得心里火烧火燎起来。
不停的有想法冒出来,也不停地让她想出更多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更要人命。
谢瑾吸了吸鼻子,缓缓沉下浮起来的心思,渐渐地将手中的书本看了下去。
到了晚上,秦宏源打了电话来,说是有事,还是晚会才能回来。电话是鲁妈接的,后来又给谢瑾传了话。
谢瑾听了消息,也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鲁妈过来问谢瑾,早上想吃什么,还说她食欲不好,想吃的才是最缺的,让她自己点菜。谢瑾想了想,实在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随意道:“那就跟今天一样吧。”
鲁妈听了高兴的下去准备。
半夜的时候,谢瑾又觉得身后多了个身体搂着自己,她想睁开眼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眼睛沉得厉害,等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后又是空空如也。
迷迷糊糊这样过了好几天,谢瑾瘦了好几斤,人也跟着没有了精神。
鲁妈虽然什么事都向着秦宏源,但是看到谢瑾这种情况,她也忍不住心焦,秦宏源再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就把事情说了。
“太太还是像前几天那样食欲不振,现在做出来的饭菜有时都不动的,整个人都消瘦不少,连腮上肉都没了。”
电话那头,秦宏源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道:“不行就找让医生过去瞧瞧。”
谢瑾半夜醒来,摸着身边冷冰冰的床铺,觉得就像是在梦中一般。她还是在宁远侯府那冰凉的佛堂里,一切都没有变化,现在却是比以前还要凄凉无助。
毕竟在宁远侯,她有些一大家的庶务要处理,而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没有一点事要做,简直就像个禁脔一般。只不过是自己禁了自己,跟别人不相干。
她把自己带入了谢瑾丽,对现实的状况感到满意,不想有任何的改变,只想依附着秦宏源过一辈子。
可是,若是秦宏源不要她了怎么办?
没有一技之长,又融入不到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中。如果离了婚,谢家肯定不会养她的,而她也不会愿意在谢家过那种冷嘲热讽寄人篱下的生活。
至于秦宏源,新欢旧爱的到底怎么选择,不用想也知道。
谢瑾觉得她不能这样过下去了,总得有点自己的追求。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这次谢瑾没有察觉到秦宏源的归来,甚至不想去问到底有没有回来。只是在第二天醒来下楼后的第一句话,不再是问三爷去哪里了,就仿佛秦宏源不存在一般,让鲁妈准备早晨的饭菜。
早饭是谢瑾随口说的,摊的薄薄的鸡蛋饼,配上凉拌三丝,再有一碗熬的浓浓的小米粥。鸡蛋饼只有淡淡的咸味,三丝味道稍微重点,两者搭配起来倒是好吃,再加上黄嫂的手艺,谢瑾吃了大半。
吃完了,谢瑾吩咐彩珠道,“去让擎霆准备车。”
这就是要出去的节奏了?
彩珠高高兴兴的出去。
鲁妈走上来担心的问道,“太太这是要去哪里啊?您的身体刚刚好,万一出去吹了风,再生病怎么办?”
“我不过是不想吃东西,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老是待在屋子里,才会闷出病来。”谢瑾不看鲁妈,转身回屋收拾外出的东西。
不管什么原因,总要过去看看,才能确定真实情况,才能给自己的放弃下定决心。她谢瑾,决定不再为了男人活着了,不管是宁远侯,还是秦三爷。
看着衣柜里的衣服,谢瑾挑了件桃红色的旗袍。
娇艳的颜色衬托着她白皙的面庞,愈发显得动人心魄。这还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主动穿上这身衣服,待她披着白色的披肩走出大门的时候,她觉得这才算是真正走出了第一步。
上了车,擎霆问她,“太太,要去哪里?”
谢瑾想了想,觉得去畅听园还是需要找点熟识的人一起过去才行,于是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