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有雨,但此刻乌云已经在天空集结,层层叠叠堆积在楼顶、这星蔽月。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本就炎热的天气好似又平添了几分闷热,卧室的窗帘没拉,可以看到对面居民楼零星亮着的几盏灯;畜户开了半扇,但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沈急将手枕在脑后,微微歪头,借着官外提进来的微光看向张春平。
“春平。”她叫他,
或许是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紧得,疆然进入安全、放松的环境之中,疲意感瞬间就涌了上来,张春平靠在沙发,上下眼皮不免有些打架。被沈急突然一叫,他先是恍了下神,随后条件反射直起身,看向床的方向,“我在。怎么了?
沈意知道他在中州和平城间往返奔波两天已经耗尽了体力,但等头发干还要一会儿,用着也是用着,倒不如聊聊天,何况此刻气氛刚好,她也想更多地了解张春平一点。
“你之前有没有恋爱过?”沈念也不拐弯抹角,想问什么直接就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没什么需要考虑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张春平知道沈念问这个大概是因为他说自己没有过性经历,坦诚道,“谈过一次,对方和我同校,大二交往,在一起大概一年左右,大三她被家里送去M国,当时没法打什么国际电话、穷学生也没电脑,她出国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张春平读大学是九四年的事,那会儿大学里的风气相对放开了很多,从前一些禁令在八六到八九年搏續不断的事件中因各种原因被逐步取淌,政府不再插手大学生之间的恋爱问题。八九年事件发生后,政治热情受到重挫的学生们将男女间的那点事作为一种反击手段,于是经常可以在校园的各种地点看到情侣拥抱深吻甚至做出要加亲密的举动,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把张扬的性作为武器的人又慢慢少了起来,等到张春平上大学时已恢复正常,恋爱也变成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张春平的恋爱开始得随意,结束得也有些随意。初恋女友和他同校不同系,两人在参加活动时认识,最开始谁都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对方人还不错,彼此间很是有些共同语言,所以走得近了些,直到活动结束也依旧保持着联系。其实两人谁都没说过“在一起”三个字,但身边同学朋友不时打趣起哄,两人在舆论的氛围中渐渐从假的绯闻情侣变成了真情侣。
爱过吗?大概是爱过的,即便达不到爱的程度至少也是真情实威地付出过。但如果问张春平是不是怀念这段恋情,他会十分肯定地给出否定答案。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在青涩的年纪懵懵懂懂、稀里糊涂地谈了场恋爱,与其说有多么怀念初恋,不如说怀念恋情承载的那段青春往事。平心而论第一次恋爱并没给张春平留下什么轰轰烈烈的回忆,开始与结束都很平淡、过程也乏善可陈,但他并不会因此否认这段过去的存在,
“从我们分开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说不定她已经在美国成家。不过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她一切都好。”就像席慕容说的,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了无透憾,有时怨恨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放不下。而正是因为放下了,张春平才能如此坦然无所顾虑地说起这些。44
沈念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双腿屈起、下巴垫在膝盖上,一双眼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张春平看着她,轻声问,“那你呢?”
“”沈念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的初恋就是弗兰克,我们认识很早,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虽然那时候大家都不太懂得什么是爱,但我应该也是真的喜欢过他他之后我就没再恋爱过。“
张春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沈念半真半假地问道,“会不会觉得我明明不爱还能和那么多人上床很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吧,你既然这么做,就肯定有你的理由,我都不了解前因是什么,怎么会随便去评论你的事呢。”张春平调查廖和平、赵秋生的时候自然有查到他们和沈念的关系,但除了希望从沈念那获取一些有效信息外,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