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下眉,回到书房,待看到显示屏上的号码时,明显有些惊讶。
“父亲?”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凝重,言简意赅道,“宋章泽病危,我已经安排好专机,你现在立刻返回平城。”
廖和平神色严肃起来,在这样的消息面前,那些儿女情长被瞬间抛于脑后,“好,我马上回去。”
宋章泽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但廖和平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距离六十周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出事。
如果他真的撑不过这遭,平城,怕是要乱了。
与此同时,白润泽也接到时任国务院总理的周锦川亲自打来的电话。
周锦川只说了短短几个字,“老师他,可能要不行了。”
那一刻,白润泽大脑一片空白。
他与周锦川一直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毕竟他们二人都曾受过宋章泽提拔,又是宋章泽失势后为数不多没受到牵连坐上高位的。
这通电话有多危险,周锦川比他更清楚,但他还是打给了他,并如此直白地称呼宋章泽为老师。他感受到了周锦川传递出的信号,宋章泽的病危让这位向来隐忍温和的政治家的忍耐走到了尽头。
……
与白润泽几乎同时收到消息的人是张春平。
宋章泽的次子宋磊在深夜十一点拨通了他的电话,告知宋章泽很难撑过今晚一事,希望他能在平城开始戒严前赶过来。
张春平当即收拾了行李,连夜驱车前往平城。
宋章泽其实早已不在是一个人,他已然成为一个符号、一件政治期货。无数人预设着他的死亡会带来什么,盼他死、盼他不死,甚至带着“功利心”地期盼他死在一个恰当的时刻。
甚至他的子女们,也不免把他的死当成了一件武器。生无法带来希望,死亡便成为用来回击的最后一件武器。
毕竟只要他活着一天,中央就可以粉饰着太平、回避对他的评价,可一旦他离世,作为前国家领导人、共和国曾经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如何国家都必须对他“盖棺定论”、进行政治定性。
张春平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宋章泽情结”,或者说,对任何一个政治人物他都没有任何超出于正常范围的情感。然而当得知宋章泽病危、即将离世这一消息时,他还是感到内心笼罩上了一层巨大的阴霾。
车子在省道上飞速行驶着,夜风吹过公路两边哗哗作响的树林,吹进打开的车窗,拂过张春平的面庞。晚星在漆黑的天空闪烁着,夜色在天地间流动,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鹌鹑偶然啼叫。
红绿灯前停下来时张春平伸手抹了把脸,点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
——
时间线和人物关系都与现实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