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白进。”见她声音不对,电话那头的男人显得有些着急,“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吧,我午睡呢。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晚点再和我说。”
“声音怎么这么哑?你在家里吗?我这就过去。”
白进紧张沉念的身体,怕她生病一个人在家没法照顾自己,而沉念只想赶紧结束通话继续睡觉,于是闭着眼敷衍道,“嗯,在家,随便吧,我先继续睡了。”说完也不等白进答应就直接挂了电话再次昏睡了过去。
白进挂上电话立刻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陈秀媛正在一楼跟亓水市市长周元畅的妻子靳冰喝茶。因为市委书记黎锦和过于强势,周元畅这个市长的处境就显得非常尴尬。所以虽不是同派系,但政治上周元畅天然亲近白润泽。因此靳冰和陈秀媛也就走得比较近。
白进拿着车钥匙急冲冲往外走,经过客厅时被陈秀媛叫住,“你去哪?”
他头也不回,“出去办点事。”
马上过年能有什么事要办,还不是为了去找沉念?陈秀媛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家里还有外人在,她不好过于阻拦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最后只能任由白进离开,暗自憋气。
白进从小楼离开,一路飙车到沉念家楼下。熄了火才想起沉念不爱做饭,家里说不定一点吃的也没,于是又赶到附近便民市场买了点青菜还让人杀了只鸡。
沉念再次睡着睡得并不好,一直断断续续做梦,光怪陆离的画面任意拼凑,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过去还是未来。
反反复复睡去又醒来,最后一次,她梦到自己被两个看不清脸的怪物带进封闭的房间固定在椅上,他们在她头上罩了一只黑色箱子。箱子里开着大灯,哪怕她两眼紧闭,灯光也能穿透薄薄的眼皮刺伤着她的双眼。
她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对方却又不断敲击箱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沉闷又尖锐的声音存在,她无法昏睡也无法清醒地判断和思考。
终于她满头是汗地醒来。
屋里暖气烧得很热,棉被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掀开堆在一边。
“铛铛铛…”
是有人在敲门吗?
好像是吧。
她想去开门,下床时却不小心滑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好在没有伤到哪,揉了揉腰走到客厅,扬声问,“谁?”
“是我,白进。”
白进?他居然真的来了…沉念边想着边去给他打开了门,“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在睡觉,等了很久吗?”
“没多久,我去买菜来,刚刚一两分钟。”白进换了鞋脱下外套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径直走向厨房。
事实他已经在外面等了将近半小时,老居民楼隔音很差,他害怕扰民,所以隔几分钟才敲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