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那差不多是火星撞地球的概率吧?”
当天晚上,蒋母对着两个小辈,就当年老同学的恶劣之处倒了大半个小时的苦水,言谈之间,也当真半点男女情分的苗苗也没冒出过头。
甚至最多最多,也就算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总之,richard虽然年纪大了,人脾气也真的有慢慢变好,但是他年轻时候真的对我很差!我们俩要是能有点事,你爸都要心疼死我了。”
“……?”
如果不是蒋成对自己的推论有八成信心,听到她这番慷慨陈词,估计也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想。
末了,还要细问,偏偏蒋父一通电话又刚好打来。
他们循着蒋母视线向窗外一看。
直到这时这才发现,虽说蒋父一早说了公司琐事繁忙、可能要先走,但其实,却依然迟迟等在楼下,任由车里泛出隐隐灯光熹微,仍迁就着,审阅电脑上看不完的报表文件。
“……”
舒沅看在眼里,莫名地,又侧头看了眼蒋成。
虽然蒋家父子不合,早已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但其实,谁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两父子,在许多方面,确实有着如出一辙的“默契”。
——“那沅沅,还有阿成,妈妈先走啦?”
另一头,蒋母亦满面笑容,不掩幸福娇羞。
只挥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也很快拎包下楼。
哪怕走得远了。
仿佛还隐隐能听见,她似在说着:“都说了让你不要等啦,我又不会迷路。”
“我想跟家里小孩多说说话嘛,就随便聊聊。哪像你,每次都装冷酷,在楼下都不敢上来——你啊,要多跟孩子沟通才行。”
“你不跟他聊,他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哎呀,反正在我心里,他们永远都是小孩。”
……
于是,关于richard到底有没有对钟秀女士有那么一段意难平往事的问题,由于这小小插曲,真相暂且只能按下不表。
两天后,早早将行李拾缀妥当的两人,已然随即踏上前往新加坡的航程。
——“阿沅,往这,来,箱子给我推吧。”
而等到落地樟宜国际机场,已经是整五个小时过后。
他们这次行程可谓一切从简。
低调之余,既没有保镖亦步亦趋,打扮也寻常简单,看着不像专程过来“避难”,倒更像是一对来度蜜月的小夫妻。
就此一路穿过机场大厅。
舒沅看他仍时不时右手轻捂左手手掌,想起某人敢于刀片划手的壮举,一时又有些失笑,轻轻开口问了句:“你手还痛不痛?”
蒋成:“……”
他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两手瞬间避嫌似的隔开老远。
“就划了个口子,早没事了。”
“你就逞强吧,看你以后还干不干这种蠢事。”
“什么叫蠢事,我那是临机应变。”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
她说完,侧头一看蒋成那一脸吃瘪表情、且想回嘴又不好说重话的嘴唇微抖,瞬间笑出声来。
“行了行了。”
可笑归笑,还是默默拉开他手,自己推起行李车。
“知道了,不是你手痛,是我特别爱推车。”
“我……”
“别说了,赶紧跟上吧,”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冲他弯弯唇角,“……大少爷?”
蒋成:?
还别说,被她陡然这么一打趣,他真就站在原地直发愣了好久。
只等回过味来,才突然莫名有种被“宠爱”的感觉,不由自主,也跟着笑起,几步跟到她身旁去。
咳。
简直享受死这种没有拘束的“甜蜜生活”了——某人想。
只可惜这小小甜蜜并没能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