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日元正的身份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家乡遭了大灾,逃荒至此,父母和兄弟姐妹都饿死了。他真实的身份乃是江湖中又一鼎鼎有名的大派南斗堂培养的死士,之所以自幼年时便潜伏在日月山庄,完全是为了偷得秘药药方。
后来,一次意外,老庄主身受重伤,恰巧又得知了日元正的身世,自己一直以为待如亲子的儿子却是个卧底,悲愤交加下口吐鲜血而亡。
今晚,闻晓要拍的就是在老庄主死后的这一场戏。
深夜,外面一片漆黑。
灵堂之上点着烛光,日开宇跪在地上一张张烧着纸。这里镜头只给了他一个侧脸,鬓边散落下的头发让人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
流月拿着剑像幽灵一般出现在门外,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久,始终没有跨进门去。
“少主,饭在锅里,要按时吃。”这是流月留给日开宇的最后一句话。
日开宇没有说话,又烧了一张纸。
流月看着少主的背影良久,突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握紧宝剑,毅然决然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卡——”赵导大声道,“完美!”
赵导和几个副导又看了一遍,十分不错,没有什么需要重拍的地方。
钟书鸣从地上站起,脸上那悲痛欲绝的神色早已不见,看着闻晓笑道:“一条过,真不错。”这场戏着重表现在闻晓身上,他把流月那种狠厉,不舍,决绝的表情展示的淋漓尽致。闻晓的台词功底也十分棒,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这句话里既要包含着自己对少主的诀别,又不能让他听出来,所以也不太好说,好在,闻晓完美的通过了。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也才九点多,时间还早。
闻晓去卸妆了,许宴阳就跟在他身边,闻晓问:“咱们去吃什么?”
“我看附近有一家面馆还不错,离着还近。”许宴阳道。
“那咱们就去吃面。”闻晓卸完了妆,跟着许宴阳去了那家面馆。
面馆里面没几个人,面很快就做好了,闻晓饿坏了,秃噜秃噜地吃着十分欢快。
吃完了面今晚没跑步,直接回了宾馆,廉总还有两只崽还在等着他呢。
他也没沐浴,直接拨通了廉睿的视频。果不其然,那两只小家伙早就等他多时了,小呆跟个机关炮似的,一连串说个不停:“晓晓你怎么才发视频过来呀?”
“今天有场戏是晚上拍的,”闻晓笑道,“昨天和你说过了啊。”
廉睿问:“感觉怎么样?”
“特别棒,”闻晓骄傲的仰仰下巴,“没看我是谁。”
聊了一会儿天,廉睿听说闻晓明天还要起早,便挂了视频让他好好休息。闻晓正准备去洗个澡睡一觉,门响了。
他还以为是许宴阳,开了门就道:“宴……”
门外是阮星剑阴沉着一张脸:“你怎么没等我?”
闻晓:“???”他是落下什么了吗?他俩约了什么?
看闻晓这副样子阮星剑更气不打一处来:“不是约好今晚一起吃饭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闻晓小心翼翼的问着:“没有吧——”他把“吧”字特意拉长。
“怎么没有?”阮星剑的脸色更臭了,“今天下午,在兰可佳面前。”
“我还以为你只是拒绝她找的托词,”闻晓挠挠脑袋,“没想到是真的想和我吃饭啊。”
阮星剑面色稍霁:“那你现在知道了。”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可我已经吃完了。”闻晓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吃得可饱了,连汤都喝了。
阮星剑挑挑眉:“你放了我一次鸽子,还想放我第二次?”
“没有啊,”闻晓表示十分冤枉,“要不你去问问别人?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吃饭的。”
“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去。”阮星剑十分的蛮不讲理。
“可我不想去,”闻晓拒绝,“我都要睡觉了。”
“你不去今晚就别想睡觉。”阮星剑特别强硬。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凭你是富二代吗?就凭你是新晋影帝吗?闻晓稍稍起了些火气,他平时脾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一想自己在廉睿面前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廉睿怎么还这样。
不行,这太窝囊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
闻晓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这个爽。
阮星剑又敲了几下门,闻晓一概不理,转身进了浴室。
闻晓美滋滋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也没多想,接通了:“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开门。”阮星剑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闻晓马上看了眼手机,真是见了鬼了他怎么会有他的电话。一想要知道他的电话也是件很容易的事,随便在哪里都能要到。
这家伙不会是一直站在他门外吧?闻晓朝着猫眼看去,果然看见了阮星剑那张臭脸。他有些抓狂了,怎么办怎么办?出不出去?
阮星剑又敲了敲门,算了,还是出去吧,不出去的话要是被更多的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闻晓急忙大喊一声:“你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他一边穿,一边直埋怨阮星剑,你瞅瞅我都脱了还得重穿,一会儿回来还得再洗澡,麻不麻烦,麻不麻烦。
他穿好衣服又将门打开,阮星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走吧。”
好在没有找他的麻烦,闻晓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