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威被他的直白弄得一阵心虚,解释道:“是我家亲戚得罪了山长,本来担心山长迁怒我,不过瞧着山长明理、并未迁怒。”
“哼!”宁雍远冷哼,甩了脸没理张凯威。
这要是在京城,宁雍远肯定直接教训张凯威了,管他是什么理由。但在别人的地方,又遇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宁雍远选择忍一时风平浪静。
且待日后,他想个法子把那山野小民给解决了。
方启晨此人宁雍远是不想得罪的,但解决一个方启晨没背景的小弟子,不惊动方启晨的法子多了去了。方启晨一把年纪了,还能跟在对方屁股后头不成。
宁雍远一边琢磨着心里的事,步子走得飞快,一边吩咐身边的下人:“我事情办完了,你去安排一下,两日后就启程回京。”
张凯威听着呼吸一紧,目光紧张地看着宁雍远。
他父亲可是交代,让他跟着宁雍远走的……
宁雍远不想多生事端,转过头对张凯威道道:“张世兄,我忽然想起回去要事要办,你不会嫌船早了吧?”
张凯威摇头,压抑着笑意,但神情轻松道:“怎会,两日够了。”
要不是怕笑出来让事情明显不顺利的宁雍远生气,张凯威恨不得大喊两声。他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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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草庐。
方启晨无声地嘀咕道:“贪心啊,成了伯爷想做侯爷,成了侯爷想做国公。”
事实上方启晨能理解这种贪心,可做臣子的人还是得保持清醒。以方启晨的看法,镇远侯这个封号就注定很难往上升。
镇远侯往上,那就是镇国公。镇国之称,是极大的荣耀,也是极大的危险。帝王何等心胸,能容得了一个担着镇国名头的人在自己眼前天天晃。
国是天下人的国,但帝王眼中,国是他的国!
李云玺脾气算好的,可还不是压着镇远侯多年,把人留在京中,没再让善战的镇远侯宁海波出去打仗。
所以当宁雍远问起可再进一步时,方启晨只是敷衍地对着宁雍远笑笑,说了一句“这种事,哪是我一个糟老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