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敏才九岁,可那双手手心已经布上了茧子,手背上也有农作弄出来的浅疤痕。
何况李华敏从小就懂事,很少向娘或者他这个哥哥提什么要求,这还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之一。
但去院的门人也不会让自己带着娘和弟弟进去啊!还要暴露自己不想让母亲弟弟知道的事,李华穗陷入了两难,一时没说话。
李母有些生气,想不通一向懂事的大儿怎么怪怪的:“你有什么不乐意的?我们都快到书院门口了,是嫌弃我们娘两会给你大秀才丢人不成!”
“娘……”李华穗语气无奈,他低着头,下巴几乎要低到胸口去,觉得将要说出口的话难以启齿。
可李母目光里尽是固执,明显不说不行,李华穗蚊子嗡嗡一般说了出来。
“我、书院赶我出来了。”李华穗说完,已经不敢抬眼。
“啪——”
一巴掌打在了李华穗脸上,李华穗捂着脸羞愧地抬头,却看见母亲满脸泪。
“是不是因为那些银子?”
***
景行之坐着马车进了书院,然后步行回学舍。
回了屋子里,取下书袋放在一边,景行之倒了杯茶给自己喝。
喝过了茶,景行之拿起马车上没看完的书看了起来。景行之有点儿着急,因为他没赶上上午的课,但下午肯定是要去上课了。书院的夫子一边讲课还会一边提问,可怕得很。
茶壶里的茶被喝了两杯后,门被敲醒。
“咚咚——”
“行之,我是张夫子,你在吗?”张启文的声音响起,门外的他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景行之心道还是来了,他在路上遇见李华穗一家人的时候,就知道大概会有人找自己一趟。
“在的。”景行之打开门,青松般立在门边,问道“张夫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