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不像张凯威一样要看看东,还得看看西,也没有能撑腰的人可先观望一番。
他颇直接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在老油条中十分青涩的脸。
景行之开口第一句,像个老实极了的毛头小子,好像被人逼着开口似的:“我听书院的。”
他这句话一出来,问话的章通直接就笑了,觉得这看着十来岁的少年,果然还是不如张副山长的侄子张凯威和朱家的朱达二人。
因为张凯威虽然看着假,可拿出去也能糊弄人,而且其实若不是他看的让方启晨难受,说他没说错也对。
如果没什么变动,至于把三人叫来吗?章通就猜,方老大人心里肯定有了主意。
至于朱达有些莽撞,可这回他说的话意外合了方启晨心意,那种莽撞就成了耿直,算不得差错。
而且顺序在张威凯之后,这也算是一个大优势,谁让方老大人讨厌张凯威那个调调呢。
章通笑着摇头,却听见他以为拘谨得不知道怎么说话的少年郎又开口了。
“关于书院逐出李兄的事,已经白字黑字公布在书院贴榜的墙上,让所有书院里的学子引以为戒。
既然已经过了众人眼,更不是错判,没有更改的道理。朝令夕改,何以服人?”
景行之以反问结束自己的第二段话。
少年站得笔直,像一颗小青松,身上隐隐逸散出一种,章通常常在那些笨蛋御史身上看到感觉。好像各个都以为,一笔在身便能横扫天下了。
“然而今日先生们唤我三人过来,想必也有原因的。学生愚钝,想不到其中关键。但学生想无论如何,书院都能做出公正的处置。所以学生觉得,都听书院的。”
景行之说完,乖巧地道,“学生说完了。”
景行之这番话,是他想了一番才决定这么说的,因为他发现章通是个身体残缺之人,必然来自皇宫。所以景行之觉得如果可以,做方启晨的弟子不吃亏。
宫里都派人来操心山长方启晨收徒弟的事,可想而知方启晨在皇帝心里是有地位的!
虽说天高皇帝远,但景行之要走科举的路子,找个大靠山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