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几时到的王都?”拓跋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咳,三……三年前。”
拓跋渊唇角一扯,笑容中多了几许戾色,朝他走了过去。
“老渊啊……”
“有话好好说……”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是不是……啊——”
须臾过后,男人穿好了衣服,鼻青脸肿的老实坐在位子上。
拓跋渊漫不经心以绢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掌,“你既三年前就到了王都,为何不去封正府。”
“我那会儿正处于虚弱期,你又不在王都,去了封正府你家那小太监也没本事给我疗伤啊……”
“所以你就助纣为虐?”
“嘁,你注意下用词好不好?那些人的精血又不是我吸的。”
“精气呢?”
男人不说话了,似有点受不了拓跋渊那轻蔑的眼神,恼羞成怒道:“拓跋渊,好歹我也是堂堂梼杌,给你当了那么多年看门狗够朋友了吧!只是些下贱人族的精气罢了,你还要与我较真?你把自己当个人了?”
梼杌,与饕餮齐名,共为上古凶兽之一。
“你既知道自己现在只是看门狗,那不好好看门,擅自出逃,我该不该教训你?”
梼杌朝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脸,恬不知耻的笑道:“别,你刚揍过,再动手我怕你手疼,我也心疼。”
拓跋渊蹙着眉头,俊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憎恶之色。
“我先不与你算王都中的事情,我让你守着那处封印,现在你却跑了?”
“这可怪不得我啊!”梼杌一下跳了起来:“十二处封印牵一发而动全身,三年前我守的封印松动,老子拼了个重伤才暂时将它堵住,想着来王都找你帮忙疗伤,结果你却失踪了!你怎么不怪怪你自己这三年跑哪儿去了?”
拓跋渊眯眼看着他,“找我疗伤?即便我不在你的伤势似乎也全好了,那你当初应该就称不上是重伤,区区几个人族的精气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梼杌:“……”
“看到封印松动,怕了,所以逃了吧?”
梼杌:“……”
“不与封正府联系,是你知道墟境里的东西跑了出来,不想再蹚这趟浑水。”
梼杌神色紧张。
“两年前你帮那东西掩盖痕迹,或许是真的贪图人族精气,但这一次,却是知道我回来了,亡羊补牢故意留下阵纹让我来找你。”
“可惜……漏洞百出,你撒谎的本事还不如当年。”
拓跋渊笑容和煦,伸出手像拍狗子那般拍在梼杌的头上,柔声问道:“你说你不想当坐骑,我便让你去看门,但你连门都看不好,是不是只能杀来吃肉了?”
梼杌瞬间成了炸了毛的狗子,惊叫道:“拓跋渊!你个薄情寡性的,老子好歹陪你出生入死了那么多年。”
“你不一直盼着我死吗?”拓跋渊嘲讽的睨着他,“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梼杌脸色难看:“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死!”
“快了。”
屋内,一瞬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