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这已经不知是今天以来的第几次了。
她多想双手一摊抛下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她真的做不到,李荠的猝死,整个李氏企业群龙无首,还有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公公,她都还不知要如何将这个噩耗传达给他知道,他承受得了吗?
“好,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要你的答覆,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面,李氏企业是否能继续营运,李浩是否承受得住丧子后紧接着毕生的心血化为乌有,都在你一念之间。”子曜狂笑着,眼眸中闪现的嗜血光芒就像一把火,将恺绮心中所担忧的事全烧出台面。
顾不得心中的恐慌和对香港的陌生,恺绮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的懦弱和恐惧示弱的哭出来,她用力将子曜从身旁推开,低垂着头就往外冲。
顾不得身后传来的怒吼声,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无奈才走没几步她眼前便一片昏黑,下一瞬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中……
“仲祺,她现在情况怎样?已经昏迷三天了,怎么都不见她清醒过来?”子曜追在家庭医生也是好友陈仲祺的身后,紧张的追问着。
子曜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当初他没有从后面一把抱住恺绮,她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只是高烧未退这么单纯的病症了。
“子曜,你不觉得你自己应该先休息一下,养足了体力和精神才有时间来和我讨论她的病情?难不成你想让我一次医两个?那倒也不错。看在你我是好朋友的情分上,出诊费我可以少算一点,但是医药费可就没有折扣。你是知道的,亲兄弟明算帐,没得赖。”陈仲祺笑睨了子曜一眼,随即嘱咐一旁等候的护士打针事宜和开立处方笺,十足的把在一旁焦急等候的子曜当成隐形人。
子曜摸了摸已经三天未刮的胡子,是真的够邋遢、颓废的了,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这副模样,反正这个社会是看钱做人,又不是看人做人。
“仲祺,哪时候你变得这么啰唆了?要不是已经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真会以为你吃错药了。”他微愠的斜睨着陈仲棋。还真是“三生有幸”,他任子曜交的朋友一个比一个烦人,欧阳拓也和东方幽是一天到晚以劝他离婚为使命,眼前这一个是以损他为乐。
闻言,陈仲祺抬起头看着他,微微攒起眉,顾不得平日在护士面前刻意维持的好修养,高声哇哇大叫,“子曜,我记得发烧的是这位小姐,不是你吧!医生吃错药?亏你说得出口。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完了,仲棋,你完了,你的形象,形象啊。哈哈!”子曜知道陈仲祺最重视的就是形象,能够让他出糗,他的心理至少平衡了些。
果然,随行的护士一脸不敢置信的瞠大了眼睛,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
陈仲祺从眼尾瞄到护士惊愕的眼神,嘴里不悦地嘀咕着,“臭子曜,我的一世英明全让你给毁了。”
“仲祺,你再骂下去,只怕所有的形象……”子曜轻啐地摇摇头。
陈仲祺再看了一旁的护士一眼,见她的目光仍落在自己的身上,心里仍老大不爽地闷哼着,不过这次倒是很有节制的没有再发出抗议之声。
“你派个人过来吧,我希望在我休息的时候,她仍受到妥善的照顾。”子曜妥协地说道。
“哇喔!天要下红雨了,这次居然这么听话,难得、难得。”陈仲棋仍怀恨在心,调侃的嘲讽着。
“陈仲祺,你相不相信,如果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是不介意将家庭医生换人做做看。”子曜威胁着。
少了子曜的家庭医生一职,进袋的Money可就少很多,只有傻子才会和钱钱过不去,陈仲祺当然不是傻子一族。
“啐!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没意思。”陈仲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咕哝着,随即拿起话筒打算从医院里挑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