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正欲去揽她,小娘子又猛地缩了回去,然后露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怎么了?”陆不言的手顿在半空中,尴尬的快速收回。
苏水湄摇头,“没什么。”
见小娘子一副吞吞吐吐的小模样,男人出手,掐住她的面颊,“说。”
小娘子的脸蛋肉被捏得鼓起,声音也含糊了,“就是,老大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陆不言虽然忍住了往自己身上嗅的动作,但还是没忍住加重了呼吸。
难道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他刚才过来前虽然沐浴了,但沐浴的潦草了些,应该多洗洗的。衣裳也应该勤换,不能只换里衣,虽然这是大冬日,但外头的衣裳沾了雨雪泥水,毕竟不好闻。
陆不言这里想了一大堆,那边苏水湄吞吞吐吐道:“脂粉味。”
脂粉味?
陆不言皱眉,松开她,自己抬起袖子闻了闻,肯定道:“没有闻到。”
为了避免男人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苏水湄赶紧道:“你身上是没有,不过那个账目上面有。”苏水湄点了点那个被陆不言藏在宽袖内的杀人账目。
陆不言把它拿出来,凑上去闻了闻,居然真的闻到一点淡香。
男人想了想,“那西竹有位夫人。”
苏水湄点头,“那应该就是他夫人的。”
陆不言又将账目收回去,“他与他夫人关系很好。”
“可西竹不是杀了很多人……”苏水湄提到那西竹时,脑中便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杀人狂魔。
江湖第一剑客西竹,也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
剑客是尊称,杀手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纵容是杀人狂魔,心中都会留有余地,装下那一点温柔。”陆不言解释道。
苏水湄听罢,突然就有些懂了。而正在她发呆时,男人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然后顺势一滑,掐住她的下颚轻轻往上一抬。
“老大,怎么了?”小娘子一脸迷茫。
陆不言歪头,只盯着她看,却不说话。
苏水湄也睁大眼回视他。
两人对视良久,陆不言看着苏水湄一副纯良无辜之态,终于慢悠悠吐出两个字,“言郎。”
言郎?等一下,她刚才是不是又叫回老大了?
“嗯?”男人掐了掐苏水湄的下颚警告。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轻松很多。
小娘子忍着羞耻感,眼睫低垂,杏腮坨红,唤出了那个名字,“言郎……”
男人满意了,苏水湄却觉得万分羞耻,“就是,那个,言郎,我们两个都是男人,难免为世所不容,还是不要这么露骨的好。”
陆不言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小娘子的下颚,指腹滑腻一片,他深思熟虑半刻,终于妥协,“可以。没人的时候叫我言郎,有人的时候……”
“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老大。”苏水湄接过陆不言的话。
男人有些不愉,不过还是有分寸的,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那就叫吧。”
“嗯。”苏水湄喜笑颜开,觉得今日的陆不言格外好说话。
陆不言垂眸,看向端端正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娘子。
苏水湄也睁着眼睛望他。
陆不言轻启薄唇,语气散漫,“怎么不叫?”
苏水湄:???
小娘子一脸懵懂。
陆不言施舍一般地吐出三个字,“言郎,叫。”
苏水湄:!!!
“现,现在叫?”就这么干叫?您也不嫌噎得慌。
男人确实不嫌噎得慌,在小娘子羞耻的吐出第三个,第四个“言郎”之后,后面的“言郎”就越来越顺畅,然后就那么叫了……一晚上!
是有病吧!
苏水湄捂着自己冒火的嗓子一脸生无可恋。
晨曦初显,陆不言站在床边,看着蜷缩在被褥里安睡的小娘子。青丝未散,露出纤细脖颈,脸虽小,但带一点淡淡的婴儿肥。
及笄年岁,正是最鲜艳的时候,也是最漂亮的时候。
男人伸手拨开小娘子额前碎发,低头轻吻,然后起身,看着人轻笑一声,指尖抚过她白皙的鼻尖,转身步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