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透,朱母就把儿子叫了起来。
“走,阿娘陪你去葵府,今个一定要见到葵家郎君,把事情解释清楚。”
朱七穿上衣服,和他阿娘刚出来,就看到邻居赵婆子和许多邻居在门口说着什么,一看见他们出来霎时没了声。
朱母眼皮一跳,隐约猜到这赵家是在背地里编排他家了。
朱母一个老寡妇能带活四个儿子,肯定不是个懦弱的,更何况事关儿子清誉,不可能任由赵家胡乱造谣。
当时就走过去皮笑肉不笑道:“呦,嫂子们这是说什么呢,怎么一见我出来还不说了,我一个老寡妇罢了有那么吓人嘛,别是说了什么亏心的话,问心有愧见了我才不敢继续说了。”
赵婆子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呸道:“我有什么可乱说的,现在在葵家工坊做工的都知道工坊里出了内奸,泄露了工坊的方子,而那内奸如今已经被东家撵回去了。”
“你儿子昨天白日明明还照常上工,结果不过午时就回来了,今天又没去,这明显就是被撵回来了吗?”
朱母耷拉着眼皮子,“你怎么知道我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个老不修的,天天扒着我家墙根听什么,这是看我家一堆汉子,你馋哪个?”
“你!”赵婆子气得老脸通红。
就在此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媒婆走了过来,一到赵家门口就挥舞着手帕,捂着嘴笑道:“哎呦,大妹子,我来给你家道喜了!”
赵婆子眼睛一下亮了,“可是我家五郎的亲事成了?”
赵家五郎最近也在议亲,而且议的还正是和朱家七郎议的一个小娘子。
原来那日李家有女,听说了朱家七郎在葵家工坊做工,知道那是个好工,就托媒人去朱家打听。
朱家自然无不应允。两家人本来说的挺好,就差当场定下。可到底没定下,没交换庚贴。而这赵家住在朱家隔壁,那小小的院墙,怎么可能隔住事。朱家
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赵家人,赵婆子一听心思就活络了。她觉得她家条件可比朱家好多了,那李家女既然能看上朱家,那肯定更能看上她赵家。就私下把媒婆截住,说了自家五郎。
媒婆收了赵家几文好处,回去李家免不了说了赵家一堆好话。可偏偏,人家李家看上的是朱七那份好工,觉得以后有前途,任凭媒婆说出花来也没动心。
就在昨天朱家出事,赵婆子在自家院子蹲墙角听出了不对劲,后来又让他家五郎出去打听了,才知道朱七是被东家撵回来了。顿时就知道这是个机会,当时找到媒婆说了这事。
媒婆又马不停蹄的去李家添油加醋的讲了,后来李家也找人打听,虽然知道没准定,倒都被撵回来家了,这也就□□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