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未来他们还要当三四个月的室友,童倦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这个节目,如果他不来,他就不用吹冷风,如果他不吹冷风他就不会想要泡澡,如果他不泡澡他就不会摔倒
呜呜,他好想念他在N市的家,浴室一点都不滑,不像这里,仿佛在溜冰。
童倦心里的绝望在裴斯然站到门口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宿主,看开一点,大家都是男人而已,怕什么?】系统安慰道。
童倦:可是我的身体连我自己都没看过几次唉。
系统:【】
你还好吗?裴斯然看着狼狈的童倦,第一时间先去把水关了,然后看着地上雪白的身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裴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果体,在海外做练习生的时候,也是整个宿舍的人共用卫生间和浴室,但却没有任何一次让他像现在这样,心跳加快,明知道非礼勿视,又控制不住地往上瞟。
你能不能抱我去床上。童倦的脸红的滴血,声音更是小到可怜,连淋浴器滴下来的一滴一滴水声都比他大,或者把我拎出去也可以,我真的不能动了,好痛。
哪怕在心里做了很久的预设告诉自己要坚强,但是一开口,童倦还是控制不住地撒娇,语气像是被水泡软了一样软乎乎的。
哪里痛?裴斯然皱起了眉。
哪里都痛。童倦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他背很痛,屁股比背更痛,可他又不敢说。
裴斯然认命地弯腰把童倦抱了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要轻,童倦看着瘦弱,但抱起来的手感异常的好,还带着浓浓的水蜜桃味。
那一瞬间裴斯然以为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个大大的水蜜桃,滑溜溜的果肉饱满多汁,让人想咬一口。
等,等一下。在即将走出浴室的时候,一直在裴斯然怀里装死的童倦开口喊住了他,绯红的脸蛋从浴巾里露了出来,摄像头,盖住了吗?
刚刚分完宿舍,摄像头必定是开着的,可要是让他这样被抱出去,童倦觉得自己真的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抱歉。裴斯然低声道了句,把童倦放在了洗手台上,去外面拿了件衣服把摄像头盖住了。
趁裴斯然出去的功夫,童倦努力够到了门口墙壁的衣架上挂着的睡衣,忍着痛把上衣穿上了,光是穿一个上衣就让他又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他睡衣尺码偏大,上衣可以遮到大腿根,比围着一个浴巾好上不少。
弄好了,放心。
裴斯然很快就回来了,他刚才拿了件卫衣,直接把帽子挂在了摄像头上,非地震不能抖下来。
他方才也被水淋到了一些,金色的头发湿了几缕,因为忘记遮摄像头而有些懊恼,站在洗手台边上看过来的样子,好像一只被雨淋湿了又怕挨训的金毛。
童倦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他了。
说来也怪,明明之前见到这人时总觉得他凶巴巴的,可此时此刻又觉得裴斯然和他想的不一样,甚至还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可他又不可能在这之前就认识裴斯然,童倦只当自己是多想了,低下头小声对着他道:我想回床上去了。
从裴斯然的角度只能看到童倦发粉的脖颈和红红的耳朵,乌黑的发梢滴下几滴水珠,顺着后颈没入衣领里。
好。
裴斯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抱着童倦来到了床边。
童倦刚一挨上床就卷起了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看在我给你那么大一份见面礼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什么忙?
童倦:我的睡衣还在浴室里挂着
裴斯然点了点头。
还有童倦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浴巾可不可以也帮我放回去,太湿了,会弄脏床。
裴斯然又点了点头。
床上的蚕蛹动了动,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宽大的睡衣衣袖堆在一起,露出一截皓腕,那纤细的手腕上正驮着一条湿乎乎的浴巾。
裴斯然接了过来,一股熟悉的水蜜桃香味立刻钻进了他的鼻腔,他真的有点好奇童倦到底抹了什么,怎么能这么香。
再次回到浴室,淡淡的水蜜桃味依旧存在着。童倦的睡衣是深灰色的,就挂在门口,裴斯然把浴巾放心,伸手一拿,一块白色的布料跟着掉了下来。想到是什么东西后,裴斯然的脸红了又红,弯腰捡了起来,和睡裤混在一起叠好。
和童倦有关的物品好像都沾上了水蜜桃的味道,手上的面料非常柔软,像刚才的童倦一样乖乖待着他怀里,可裴斯然却像是抱着烫手山芋一般,内心无法平静。
一定是浴室太热了。
裴斯然深吸口气,抱着衣服走出了浴室,放到童倦的床上,童倦已经整个人都缩进了被里,只露出了几跟头发丝和珠圆玉润的脚趾头。
衣服给你放这了。裴斯然道,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去一趟钟亦他们宿舍。
露出来的几根头发丝抖了抖,从被子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好。
裴斯然回到自己的床边,看了看脚上的拖鞋,思考了几秒钟,放弃换鞋,直接穿着拖鞋出门了。
钟亦和初方安住在204,裴斯然的长腿趿拉着拖鞋,将童倦来时蹒跚着爬上来的台阶走得分外轻松。
待裴斯然敲了两下门后,钟亦贱兮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谁啊?
裴斯然正心烦着呢,听他这语气,没好气地回道:你爹。
嘿我这暴脾气。钟亦打开门,看到裴斯然不太阳光的表情,怂了,原来是我爹啊,请进。
你更年期又犯了?屋里的初方安看裴斯然来者不善,放下了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
要更也是你先更。裴斯然一屁股坐上了钟亦的床,四处看了看,你们这屋子和我们那屋一模一样啊。
要不然呢?一花一世界?初方安翻了个白眼。
钟亦坐在裴斯然旁边,跟他屁股挨着屁股,我俩没去找你,你倒是先上门了,说吧裴总,你室友是谁啊?
裴斯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浴室里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看似烦躁其实隐含炫耀地说出一个人名:童倦。
什么?钟亦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裴斯然,你运气这么好?
裴斯然没说话。
走吧,我们去你宿舍串门。钟亦拉着裴斯然的手臂道。
不去。裴斯然坐在床上岿然不动,我们那屋还没收拾完呢,去什么去。
没收拾完?那你过来干嘛?
裴斯然舔了舔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怕童倦尴尬才找了个借口出来的,但rapper的嘴骗人的鬼,裴斯然很快就找到了理由,我来看看你们手机都藏哪了,顺便收点余粮。
节目组不让他们带手机录制,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不是艺人,作为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来说都不可能离开手机,所以大家都机智地准备了两部手机,一部交上去一部藏起来。
你小点声,摄像头是开着的。钟亦心累极了。
没事,我声音小,又没戴麦,收不进去的。
钟亦哦了一声,小声道:藏枕头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