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日,转眼间,天降暴雨,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天地一片水雾。
株城城内,繁华地段的大街空荡荡,偶尔一辆马车奔驰而过,水花飞溅。
主街道的一座,此时大门紧闭。
酒楼后院的会客厅,中间地上跪着一个身着蓝衫容貌俊秀的青年男子,表情激动,高声道:“此事小人并不知晓。大人若是硬在赖在小人身上,小人只能以死鸣冤……”
太师椅上坐着两人,左首的中年男子身穿灰色绸缎长衫,右首的青年男子身着银灰色长衫,英俊不凡。
中年男子听到地上跪着的青年男子要死,不由得眉头紧蹙,喝道:“动不动就寻死,你当老子没见过死人!”
坐在中年男子旁边的青年男子正是马清,骂道:“死,你还想死?哼,死对于你这种背主之人来说是解脱!我要你活着,生不如死!来人,把他绑了,关进地窖!”
从门外走进两名人高马大的奴仆,将欲要反抗的蓝衫青年男子打晕,拖了下去。
马清跟中年男子道:“五哥莫急,等证据确凿,这厮再舌灿莲花都无用!”
中年男子是马琳嫡亲的大哥马越,今年三十九岁,在马家同辈人当中排行第五,马清叫他五哥。
马越自幼习武,十二岁未成年便进了军营,三十岁时官职从五品下的将军,因几年前剿匪时从马下跌落,右臂被马蹄踩断受伤,伤好后无法用力,便转成武散官游击将军,现在军队监督各部训练。
这两日正好到他轮休,回到马家跟家人团聚,岂料马琳出事。
马琳被李青青查出没有得宫寒的病后,与马清回到湘城便找来几位名医就诊,得到相同的结论后禀报族里长辈。
因三年前,张家给张江纳妾,马家极为不满,此事竟被马家闹到湘王府,惊动了湘王,是以马家长辈此次对马琳被张家请来的几十位名医误诊九年的事特别重视。
不止马越、马清,还有两位马家嫡子,也跟着马琳来到株城彻查此事。
这两日,马家四嫡子分头行事,马越、马清刚才审讯的蓝衫青年男子便是张江的管家张然。
张江对张然特别信任,甚至把财政大权交给张然,张府大部分的下人对张然忠心耿耿。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马清特意让奴仆以马琳的名义把出了张府的张然骗至此处。
这座酒楼原来是座茶楼,因为不赚钱,东家年事已高不想折腾,就把茶楼卖了。
半月前,马清买了茶楼准备开马家酒楼分店,正在装修,准备过了三伏天开张。
谁知,酒楼还没开张,竟是被马清用来审讯人。
马越问道:“九弟,这张然若是今晚不回张府,张江会不会发觉我们在查他?”
马越是武官,一直是直肠子,没有那么多的计谋,想不了那么周到,这回来株城,均是听马清的建议。
“我听十一妹说张江经常夜宿衙门,这么大的雨,张江应该不会回府。”马清听到外面的大雨声,道:“真是天助我也!”
马越想到自己每次回家都恨不得黏在媳妇身上,而张江恨不得夜夜不回家,不把马琳当回事,气道:“他娘的,张江这个王八蛋,他算老几,竟是磋磨我妹妹这么多年!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就是拼着被爷爷打死,也不让我妹妹嫁给他!”
军队世家联姻,这在大唐国是很寻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