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八十多岁了，虽然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但是心里却是个相当倔强的人。
从来不愿意觉得自己是真的已经老了。
即便是上次病了，接受了自己距离死亡已经接近的事实，却都没有真正的屈服，没有真正的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可是现在，看着吴妈姜老爷子的思绪万千，突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吴妈看着姜老爷子，微微的楞了一下，紧接着无奈的笑了起来：
“老爷子啊，您这话说得，你老了，我也老了不是么？
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岁数了，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年轻人呢么？”
吴妈笑着说道，听到吴妈这么说，姜老爷子也是忍不住，跟着一起轻轻地笑了起来。
“是啊，是啊，你说的有道理。
但是你说，很多年前，我是不是已经老了呢？
比如说，二十年前？”
吴妈这会儿更加诧异了，然后摇着头：
“现在你说老了我还能接受，要说二十年前，那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就已经算是老了。
但是对您来说，算不上老了，我可记得那个时候的您，在南城市挥挥手，整个南城都要抖一抖。
那个时候谁敢说您老了啊！”
姜老爷子轻轻地抬着头，眼睛微微的眯着，眼前好像真的呈现出了自己那个时候的景象。
真的呈现出了自己的曾经，姜老爷子回忆着。
是啊，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很风光啊。
但是……
“但是啊，我那个时候本事那么大，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儿，就没看出来呢？
吴妈啊，我跟你念叨念叨，你还是听听吧……”
听着姜老爷子的语气，无奈之中却又带着几分沧桑。
吴妈心中清楚的很，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了，无奈的笑了笑：
“行了老爷子，您说吧，我在这儿听着呢！”
吴妈说完了之后，姜老爷子拿过了一边儿的文件袋，交给了吴妈：
“你先看看这个吧，其实不用我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
是啊，对姜老爷子来说，这是难以启齿的事情，怎么说？
吴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过了文件，打开之后看了一眼。
本来是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打开看的，但是随着阅读，吴妈的眉头却慢慢儿的皱起来了。
人也是变得越发的严肃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盯着合同之中的内容，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心中明白了一切，但是此时却看着姜老爷子，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沉默着盯着姜老爷子看了很长时间之后，还是姜老爷子终于打破了这种安静，念叨着：
“怎么样，看到了吧，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
现在你再说说，二十年前的时候，我是不是老了啊。”
吴妈赶紧摇了摇头，心里在组织语言，但是现在的情况自己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会儿的吴妈相当的后悔，早知道刚才就应该什么都不去看。
现在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么？”
姜老爷子看着吴妈追问道，吴妈却也只能低着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老爷子啊，这种事情，您问我的话，简直是有点儿难为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