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不,应该说,糟透了。
吴邪叹了一口气,张夜舞淡淡的嗓音从前座飘来:「我希望您能善待族长。他不是个会说自己心里苦的人,但您让他......很不好受。」
他点到为止,语带保留,吴邪再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真是一盘两败俱伤、两方皆输的棋局.....棋局未了,但该怎么继续下去,实在没头绪啊。
张夜舞让他下了车之后,便再度离开忙活去了。张起灵出门了,但宅子里的佣人全认得吴邪,是以他一路畅行无阻地上了二楼,往书房走去,打算在那儿等对方。
通往书房的长廊没有任何人走动,安安静静的,吴邪沉浸在自己的烦恼中,漫步至书房门口,一推开门他便愣了一下—
主人明明不在家,但书房里,是有人的。
一名黑色唐装的男子,及腰长发简单扎成了辫,负着手,背对着他,看似正欣赏墙上的掛画。而那幅画,正是百年前的吴邪,用炭笔画的,张起灵的素描。
吴邪开门的声响似惊动了他,他慢悠悠地回转过身,动作安适得彷彿他才是这书房的主人。深幽的黑眸对上了瞪大的栗眸,前者勾起了一抹笑。
「呀,你必定是吴少爷......百闻不如一见。」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笑意一般,轻轻柔柔的,带点縹緲,予人一种无害的心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