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要了程尉的命了,天天晚上被怀中的人折磨的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然后还越发的控制不住面对他的反应,程尉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坏掉了,也越来越害怕在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做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怕事情出来,那样的话……
程尉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后果!
于是,只得一边拗不过程宁的坚持,偷偷的享受着拥他入怀的冲动,一边早上更是在自己的身体起反应之前快速的起床在说,就算淋冷水澡,也坚持的不让他发现。
这一路就这样磕磕绊绊的继续南下,就连程尉这年的生辰都在路上过的,程尉倒是一点不介意,可是程宁很在意,也有些愧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让他跟着受苦,程尉却告诉他,他能接受自己送他的礼,就是他最开心的事,在这样的困境中,父子两人相依为命,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处起来也渐渐的越是融洽,两人之间看起来,也渐渐的不再像父子,更像是朋友,像是知己!
紧赶慢赶,差不多正月末的时候,两人因为早就来到了南方,天气对于生在北方的多年的同门来说暖和太多了,于是两人换成了马匹,这天两人途经山道,经过了一座依稀看得出来是残檐断壁的一处房屋前,程宁骑着马停住了,他停住,拉着他马匹缰绳的程尉也停住了,程尉转头看着停下呆呆望着不远处的程尉说道:“怎么了?”说着也跟着看了那边一眼,有些担忧的说道:“这几天你都心神不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缓缓的伸手揭下头上披风的兜帽,程宁这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对程尉伸手指着那边说道:“那座破庙……是我捡到你的地方……”
程尉……懂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程尉笑着,不等欲言又止的程宁继续开口,翻身下马,牵着程宁的马匹走向了破庙:“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露宿吧!”
微微的怔了怔,程宁连日来的疲惫和心思不宁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因为程尉懂他,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今年的春天仿佛来的格外早,他们落脚的地方距离滦阳城还那么远,但是这里已经是暖和的堪比北方三月天!
程宁还依稀的记得当年他进来这座破庙的时候,这里可是还能有空地落脚,而今十几年的时间让当初的破庙更是残破不堪,当年还有的破烂屋顶早就没了,只剩下了几堵残檐断壁,齐腰的荒草杂乱重生,让人无处下脚,程宁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一个角落,那边也被齐腰的枯萎杂草所覆盖,而那个角落就是当年他捡到程尉的角落……
“我来收拾,你休息一下吧!”程尉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两人途经这个地方,因为他在几天前就隐隐的察觉到他们南下的放下有些过于偏远了,不过他没开口问带路的程宁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知道程宁现在不会有事在瞒着他了,他会相信自己,会告诉他的。
而现在他的信任没让他失望!
程宁也不多解释什么,跟他一起两人努力的锄了草,在晚上来临之前,见了足够多的柴伙,两人在火堆旁一起坐下,吃着干粮,喝着清水,程宁看着身边的人,笑了笑也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对程尉又一次的讲起了当年捡到他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伴随着柴伙声音噼里啪啦的声音,程宁的语气清幽而遥远,仿佛回到了当初,然而,身边已经长大成人的程尉却是时时刻刻在无声的表示着他已经是往事了,也让程宁忽然觉得这十几年就是一场短暂的梦的错觉,而这一场梦太美好,美好的让程宁有些不敢相信,有些害怕……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覆盖住了他的手背,江程宁拉回了现实中来,程宁转头看去,眼中露出了久违的害怕,张了张双唇,他想说什么……
“我明白!”不等他开口,程尉打断了他的话,程尉深深的看着程宁,终于不再逃避这个两个人多年来都下意识去逃避的问题,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多年来,其实你一直担心我会忽然恢复年幼的记忆,最近也一直在担心我会不会因为回到南方而被那些所谓的家人找到,担心我离开,担心我丢下你,其实你……一直在担心这些对吗?”
程宁被握住的手都轻轻颤了一下,抿着双唇看着程尉,他没想到自己的这心思,程尉居然也全都懂了,只是……没想到程尉会这样赤裸裸的问出来,当面这样的问他,程宁一时觉得很难堪,很丢人,程尉本来就不是他的儿子,本来就是他捡到的,然后因为程尉的失忆,就那么将错就错的把他据为了己有,他怎么能不心虚?
尤其是现在的程尉这样的优秀,优秀道让程宁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离不开,放不下去,越来越有一种无耻的私欲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想扼杀掉,可是那私欲在每天看到程尉,更了解他的优秀之后死而复燃,更是壮大其身,几乎就要淹没了程宁,让程宁恐惧的不敢去多想,不去在意,然而越是这样,私欲越发的壮大,壮大到了现在程宁觉得时时刻刻都要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