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出玄菟。
留下一地鸡毛,扔给了李渊,气的婆婆面在玄菟城里再顾不得贵族形像大骂罗成。那骂声都传出了城主府,许多人都听说了。
来送行的玄菟城代县令温山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顺便跟罗成打了个小报告,说李渊骂他。
罗成在马上低头拍了拍温山的肩膀,“随他吧。”
“马上要回怀远了,什么心情?”罗成问。
温山长叹一声,“受大隋天子召见,既然去怀远面圣,心情自然是激动无比,万分兴奋的。”
“你是担心自己的前途吧?放心吧,你既然弃暗投明,而且还是头一个归降我大隋的高句丽官员,你的前途一定会一片光明的,听说过千金市骨的典故吗?”
“千金买马骨?”
“看来你对我们中原文化也很了解嘛,没错,千金买马骨,就算你是块马骨,现在皇帝都会出千金来买,何况你算是一匹良驹,自然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了。
温山笑的有几分无奈,又带有几分期待,“但愿此生都不必再回高句丽了,若有可能,我希望下半生,能带着妻儿就生活在西京大兴和东都洛阳城里。”
这或许就是带路党们的心声吧,罗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挥手与他告别。
此时已经是四月中旬。
就算是北国的辽河东岸,也是进入了初夏,野花遍地盛开,山间田野一片绿。
辽河也早冰消雪融,但左六右六两军,都已经在辽河上搭起了浮桥,因为之前罗成已经连夺玄菟等三城,还把新城军打的残废龟缩城中不敢出,因此两军渡河十分的顺利。
城池交给了罗艺、李景,府库帐簿交给了李渊。
罗成走的很潇洒。
玄菟城外,一处山坡之上,一支人马也准备起行。
阎毗看着女儿依然还望着那支远去的人马发呆,不由的咳嗽了两声,“好了,他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起程吧。”
阎娘子却恍如未闻,依然只看着那边。
“大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爹,我知道你会说我傻,我也知道我让你失望了,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中了毒,被迷了魂,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阎毗沉默着。
“孽缘啊。”
阎家的地位,女儿的才识,就算在东都西京,也是各家勋戚高官争相来求的名门千金,可千算万算,哪料到最后却栽到了罗成那小子的手里。若是他没娶妻也罢了,就算女儿委屈一点,也还勉强配的上。
可那王八蛋,都有妻子了。
“爹,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阎娘子看了眼父亲,看着父亲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她心有愧疚,可最后却依然咬牙坚持道。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现在回头,还来的及,如今未显怀,月份还小,爹可以找一高明的大夫,悄悄的拿掉孩子,回京后没有谁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这里的一切,就都留在这里,回京之后,你依然是各家争求的名门千金,大家闺秀。随便嫁到哪一家,那也都是正室,以后日子不会差。”
“爹,你不要说了,我早想好了,不管我跟他结果如何,我也要生下这孩子。哪怕他的妻子不接受我进门,我就一人带着孩子过。”
“何苦呢?孩子,你现在还年轻,一时冲动,才说这样的话,可时间一久,你早晚会后悔的。”
阎娘子却摇头,“爹,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