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坚持认为是某个人溜进来谋杀了萱萱,并将萱萱拖入床底,因此他入睡前还特地锁上了门,甚至还拖了一把椅子堵在门背后。这样若是有人要进来,那么必须得拖动椅子将他弄醒。
现在那把椅子还在,还没人进来。
阿伟想到这里,准备下去确认一下门锁依旧安在——
他的脚刚落地,就从床底伸出来一只手,力大无穷地抓住他的脚,狠狠一拉!
阿伟发出一声惨叫,那股力量太大他完全抵挡不住,抓着地毯的边缘也于事无补,直接被拉进了床底。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萱萱会是那样的姿势死在床底,只可惜已经晚了。
下一秒,血液从床底流了出来,染了满地。
这一幕,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也发生在火车里不同的房间中。
其中有一个,便是萧栗。
他睡的不沉,当那抓挠声依旧十分轻微的时候,萧栗就醒了。
窗外透进来些许月光,这时候火车正行驶在野外,路过一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田,它们沐浴在月光下,极为美丽。
挂在窗帘上充当摆件看油菜花的人偶忽地一百八十度转过了头,看向那张床。
床下的指甲挠过坚硬的床板,发出细碎的声响。
萧栗没睁开眼睛,神色有些被吵醒的不愉,只是用手重重地在声音来源处敲了一下床面,跟那声音对着敲——他用的力气有点大,发出的声音竟一时盖过了床下的抓挠声。
那声音有了半刻的停滞,随即又大了起来,更加尖锐,就像指甲都深深陷进了木屑里,硬生生要把这床板挠破,引起听者的极度不适。
这一次萧栗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再跟这声音对捶,也没有下床查看,而是趴在床沿,省事地直接垂下头,朝床下看去。
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的头是倒立着的,恰好撞上了床底的那张鬼脸。
那是一只浑身惨白的鬼,正蜷缩在床底,用手指去挠上方的床板。如果不是左右两侧有空隙,那画面就跟它挤在棺材差不多。
鬼脸很明显没有想到萧栗的脸会突然出现,它的手还停留在床板上,扭过头视线也正好看到突然出现的那只脑袋,一人一鬼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