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房间里有些热,出汗了。”
一身都是汗。
林美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没有再多问,于是贺然就离开了许家,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出租房并不算大,装饰单调死板,什么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透露出主人的一丝不苟,严谨自律。
同样的,也因此显得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贺然关上门,走到沙发上,坐下。
修长的手指懒洋洋抵上额头,那双英气幽邃的双眸,轻轻一瞥,便看到了面前桌子上放着的相框。
桌面上放着四五个相框,相框里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只不过年级不一样。
那张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唇红齿白,眼睛如黑葡萄一样水灵的,是十岁的许倾之。
那张裹着大棉服,在冬天雪地中站着,小小鼻尖被冻得通红的,是十二三岁的许倾之。
那张穿着校服,表情桀骜,双手插兜故作冷酷的,是十五岁的许倾之。
还有一张,是别人拍的。
十八岁的他,把八岁的小少爷抱在怀里,小少爷眼泪鼻涕一把流,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白嫩的脚丫上并没有穿鞋子。
这是十年前的老照片了,时间的沉淀让照片边角隐约泛黄,透出一股触动人心的温暖。
这张照片,是他刚把小少爷从绑匪手里救出来时,别人照的。
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娇滴滴,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的小少爷,会在他接下来的人生中,扮演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
他就这么成了小少爷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