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瞳都微微放大,满眼都是夜色中培风的轮廓。
他之前从来没想过,顾培风力气居然这么大。
最开始顾培风还算得上是小心谨慎的,苏齐云挣了一下之后,他忽然开始发力,桌子吱呀一声,真的被两个人的角力撞开,朝一角斜去——
不知怎么就被搂着,滚到了地上。
低低的诵经声像绵延不绝的河水那样流淌着、流淌着,经过整个房间。
就在这无比宁心的诵经声中,顾培风却发了疯。
苏齐云的颊是冷的,唇瓣却是温和的。
这种温和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一时之间,长久锁住的链条全部断裂,长久压抑的思绪全部迸发出来,他也分不清这是吻还是啃咬,得偿所愿的欢欣已经拉断了他最后的神经。
他顺着侧颊,下颌,侧颈,肩线到锁骨,好像齐云是世上最芬芳的花,最甘甜的蜜,他怎么都撷取不够。
他的心脏几乎要衰亡般地搏动着,心中的温血恨不得撕开胸膛,流淌到身下的人身上。
他想给他留下些痕迹,或多或少,或重或轻,直到屋子一暗,转为了暗红色。
月全食,开始了。
随着血红的月光一起,他忽然彻底疯狂,拉开了身下人的衣襟。
禅衣外衫本就宽松,他的右手几乎不费力地滑入,沿着里衣的料子,朝上溯回。
苏齐云的体温好低,低到不像是温热的人体,就像是一块紧实的、散发着冷香的美玉。
苏齐云身体中,唯一只有一小片是温热的,是他的胸腔。他的心脏正在有力地搏动,覆上去,能感觉得到他胸口的颤抖。
“齐云……”
他有些痴迷地喊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苏齐云侧着脸躺着,阖上眼睛,睫毛细微地颤抖着,没有给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