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担心地看着苏逆夜。
苏逆夜的愤怒，清晰表达在脸上，他又岂会看不出？
可事实确实是如此残酷，一个害死了云飘飘的人，依然安然无恙地活着。说是囚禁，实际上又会有多大的限制？
“那个神灵呢？”苏逆夜又问了出来。
当初，璐妃为了对付云飘飘，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特意从斗战天宫请来了一名神灵，彻底击杀了云飘飘。
苏白缓缓道：“那个神灵名为于绝尘，自当年的事情后，便一直待在斗战天宫里，十几年来，从未离开过斗战天宫一步……连这些年来对付海外战场的战斗，于绝尘都不曾参与。”
苏逆夜沉着脸道：“也就是说，这个神灵跟璐妃一样，可以说一点责罚都没有是么？”
苏白叹道：“据我所知，龙神六世似乎亲自去过斗战天宫，当时面对了什么，遭遇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反正于绝尘依然还活着，龙神六世事后并未再去过斗战天宫。”
苏逆夜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害死了他母亲的人，那两个最重要的凶手，不论是谁都安然无恙，这都是为什么？
龙神六世不是世上最强的存在么？他要杀人，又有谁可以阻止得了？不杀……是因为不愿意而已吧？
苏逆夜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依然觉得心潮起伏，问道：“龙神六世不杀璐妃，是因为不忍。不杀于绝尘，也是因为不忍吗？”
听苏逆夜不称父亲不称父皇而是称龙神六世，苏白就不禁苦笑。
虽然他也不喜欢龙神六世，他可却觉得苏逆夜想要在这世上好好发展下去，说什么还是得去当那个九皇子才行，还是得认那个父亲才行。
但这种事情，他也不知要如何说。
对于苏逆夜的话语，苏白沉吟道：“听说当时的情况，是天主亲自出面跟龙神六世协商，最终交谈的细节无从得知，但看来龙神六世应该是看在天主的面子上，所以放过了于绝尘。”
面子？
苏逆夜的指甲都掐入了手心里，钻心的剧痛笼罩全身，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
一个是因为不忍，一个是因为给人面子……
难道自己母亲的性命就如此不值钱吗？
难道当初龙神六世对自己母亲所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么？
为什么把人带出了万象云巅，却照顾不好？
为什么人都已经死了，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那尘封在十几年前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小苏。”苏白都有些紧张了，抓住苏逆夜的肩膀，眼神十分担忧。
“我没事……”苏逆夜重重吐出一口气。
口中说着没事，他的眼中却带着悲哀，以及一抹愤怒。
你不杀……我替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