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虹尚有些忐忑，听闻这话，忙诚惶诚恐，“是臣妾处理不当。”
墨霖面上没有异常，却倏然啪的一声放下杯盏，声音清冷，“你还知道自己处理的不当？”
恬虹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王爷……王爷恕罪……”
牡锦也被墨霖突如其来的发怒吓到，连忙柔声道，“王爷，这事不是侧妃娘的错，是那素素一再挑衅，娘娘她也……不敢得罪罢了……”
牡锦也不傻，这会替恬虹说话，也不过是想把战火引到素素那里罢了，生怕墨霖会忽略了最重要的人物。
墨霖却将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中带着冷然，“本王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份？”
这句话冰冷至极，没有方才的一丝一毫柔情蜜意。
牡锦噗通一声膝盖软倒，哆哆嗦嗦的再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素素心里犯嘀咕，这墨霖莫不是精神分裂吧？
前一秒还爱妃美人儿的，这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
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墨霖却慢条斯理的品起了茶。
只有素素郁闷的挠挠头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溜走。
毕竟这因她而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于尴尬，再说了……因着昨晚的事情，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墨霖。
品了良久，墨霖才缓缓放下杯盏，“过来。”
周围一片沉默。
墨霖皱眉，“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
素素瞪大眼睛，“王爷在叫我？”
墨霖冷眸一横，素素连忙麻溜的小跑过去，满脸的郁闷，“王爷有何事？”
她原本都打算置身事外了。
见她还算配合，墨霖这才满意的摸摸下巴，“你打了她？”
“她”指的自然是牡锦。
素素有些头疼，墨霖这是打算替自己的宠妾出头？
“是……”
墨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继续。”
“啊？”
“本王让你继续，没听见？”
素素听见了，但是却没听懂。
墨霖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牡锦却刷的一下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王爷……”
她显然不肯相信，对她如此温柔口口声声叫着的王爷，会如此纵容这个女人。
墨霖叹息着摇摇头，垂眸看她，眼里带着心疼，“美人儿啊，素素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本王也惹不起。你说你偏生不知死活，就算是本王也救不了你。今日若不让她打高兴了，你今后如何在王府里立足？”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意，好像处处为牡锦考虑一般。
果然，刚刚还心凉的哇哇的牡锦，顿时暖暖的，感动的热泪盈眶，“王爷……”
素素满脸黑线，戳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王爷，您可别打趣素素了。”
她斜睥牡锦一眼，“王爷如此宠爱心疼，我可不敢再招惹。”
墨霖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完全看不明白，但也知道，绝不能上他的当！
什么牡锦，什么恬虹，不过是这个男人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墨霖煞有其事的摇摇头，叹息道，“美人儿啊，看来素素姑娘真的很生气啊。明日里若是传到皇后娘娘那，可别怪本王狠心了。”
牡锦吓得涕泪横流，扒着墨霖的裤脚，“王爷，求求您救救牡锦，牡锦不愿意离开王府，不愿意离开您……”
“本王但是有个主意。”
在牡锦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墨霖一本正经道，“既然素素姑娘不肯亲自动手，那你就自己来嘛。她消了气，自然就没事了，你说是不是？”
自己动手？
牡锦泪眼婆娑的看向墨霖，“真的吗？”
墨霖笑眯眯，一副本王还会骗你吗的模样。
牡锦默默吞了吞口水，缓缓抬起了手。
她内心无比挣扎，这举动，分明是把自己所有的自尊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从此以后，别说恃宠而骄了，恐怕她连头都别想再抬起来。
可是……这一切和被赶出王府相比……
牡锦咬紧牙，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顿时有血迹自唇角流出。
她的声音发颤，“求素素姑娘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