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卑躬屈膝的样子，哪里有刚刚面对她时的嚣张。
说白了，这些人就是看她好欺负罢了。
素素一时之间有些憋屈，在气势这方面，她连银枝都比不过，连这小小的小莲都镇不住。
牡锦的脸色很难看，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银枝的这一巴掌，简直像是活生生的打在她脸上一样难堪，让她立刻黑了脸，“银枝，你这是什么意思？”
银枝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牡锦妹妹，这小丫头实在太不懂事，我这做姐姐的，不过是帮你教训一下罢了。姐姐知道你心善，平日里啊，总是宠惯她们。你瞧，这可不就宠坏了，什么人都敢不放在眼里了。若是因为这些下人牵连到妹妹，那可就不好了。”
银枝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里子面子都给的足足的。
但偏生，牡锦不肯领这份情。
她实实在在的挨了素素两巴掌，这还没还回去呢，就要让她憋回去，吃这份哑巴亏？
她可不干！
她尖锐的扯起嗓子，“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怎么，你是想护着这小贱人，故意找我的岔了？”
她愤怒的指着自己的脸叫嚣道，“你看看我的脸！是她主动动手，不把我，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的！我今日，倒是要好好评评理！”
银枝脸色微变，心里怒骂这牡锦的愚蠢，见她不肯罢休的模样，当即也冷下脸来，“你想怎么评理？”
牡锦冷哼一声，“既然是内眷的小事，那也犯不着唠叨王爷了，咱们去找侧妃娘娘，相信她定然能为我主持公道！”
虽说平日里，牡锦仗着恩宠，连侧妃恬虹也不放在眼里，但是牡锦知道，自从这素素来了王府，侧妃没少憋屈，早就压着一肚子火了。
现在两人有了共同的敌人，这素素落到侧妃手里，也别想好过。
再说了，若真是惊动了王爷，这女人又有皇后娘娘这靠山，她也只有哑巴吃黄连的份。
牡锦想的周全，已经将接下来的事情在脑海里安排了一遍。
看她的模样，似乎不打算轻易善罢甘休，银枝皱皱眉，低声道，“素素姑娘，你没事吧？”
素素摇摇头，压低声音，“谢谢你。”
银枝能相救，已经很让她感动了。
她转身想走，但牡锦哪肯这么轻易放过她。
小莲是不敢再拉扯，牡锦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自然是害怕她逃走。
整个人气急败坏，不顾形象的扯着她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打了人就想跑？天底下没这个理！走，跟我走！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拉拉扯扯的，宛如泼妇骂街的样子，已经招惹了王府里大片人的目光，也让素素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冷下声音，“你放开我，我跟你去。”
牡锦这才满脸得意，但是也一直没放开扯着素素衣袖的手，一路向着侧妃恬虹的厢房而去。
恬虹刚打花园里闲转回来，就听得门外一阵鸡飞狗跳，紧接着，牡锦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恬虹素来对这个没有一丁点教养，只会恃宠而骄的女人没有好感，见状当即冷了脸，怒斥道，“闹闹腾腾的，像是什么样子。难道王府是菜市场不成？”
而牡锦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嗷嗷的就哭了起来，“娘娘，求您给牡锦做主啊！”
那眼泪，真是说来就来，十足的演技派。
这哭天抢地的样子，真是嚷嚷的人心烦意乱，恬虹揉揉眉心，连忙喝住她，“好了好了，别嚷嚷了，你且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牡锦擦擦眼泪，径直指向一旁的素素，大声控诉，“是她！”
“妹妹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好不容易想出来转转，没想到迎面就撞上了她！听说她是皇后娘娘亲自认得妹妹，又独得王爷恩宠，所以就想着打个招呼好好聊几句，可没想到……没想到……”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知道有多委屈。
这女人？恬虹看看素素，微微皱皱眉，不耐烦道，“好了，接着说！”
牡锦见效果不错，连忙抽噎着道，“可这女人如此跋扈，根本不把妹妹放在眼里，对妹妹是破口大骂，还敢动手打我！”
她指着自己的脸颊，那里还能看到一些未消的手指印。
“瞧不起妹妹事小，可她分明是藐视王府，藐视娘娘，藐视王爷啊！”
恬虹大怒，猛然一拍桌子，“大胆！”
牡锦缩缩脑袋，连忙道，“所以妹妹想着，对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娘娘，为了王府，您也得为妹妹做主啊！”
因着那一夜的难堪，恬虹对素素也是恨之入骨。
本以为她沦为洗衣房的女工，低调点，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