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记得你当年与顺王交情还算不错,你可以试着向他投诚,但以我之见,他恐怕不会多重用你。”
“为什么?”魏澜一直想不明白,顺王为何看他的眼神如何淡漠,仿佛是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因为他忌惮魏家,你的路子也许需要变一变了,将来做个封疆大吏也不错,这内阁恐怕与你无缘。”
“就因为我姓魏?”
“对,就因为你姓魏,你是魏家嫡长孙!”
“孙儿觉得顺王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有舍有得,魏家想要更进一步很难了,确实需要收敛锋芒。”
魏丞相欣慰地看着他,“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等祖父死后,魏家就分家吧,宗族大了,免不了藏污纳垢,没的将来成为你的绊脚石。”
“阿翁……”魏澜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一向注重家族的祖父会说出这种话,难道顺王果真想要对付魏家?
“阿翁,如果……我们可否另选贤能?大皇子、四皇子,还有几位小皇子,不都可以?”
“以前顺王还没回京时还有机会,现在看来,很难,大皇子自身难保,四皇子……除非先头那两位都死了,否则怎么也轮不到他。”其余的就不用说了。
皇帝不是昏君,这些年平衡之术用的极好,朝廷上并没有一支独大的官员,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谁都没那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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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殿试如期而至,一大早宫门前就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以及等待进宫的学子们。
这些学子们分为两个阵营,一边华服锦袍,一边布衣白袍,泾渭分明,看着就像随时要干上一架的样子。
殿试设在辰时,朝会刚结束,宫门大开,赵公公领着跟班们来宣旨:“宣……贤才们入殿侯旨!”
“快看,那位就是最得陛下信任的赵公公,年纪真是大啊,听说和陛下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比一般大臣还有脸面呢。”
“那些就是宫里的太监了吧?我有个远房表弟当初为了救母,舍身进了宫,这么多年了无音讯,也不知人过的好不好。”
“几年了都没音信?那你们做好最坏的准备吧,宫里每年都有安排探亲的,如果人还在,不可能几年都不露面,你……节哀。”
这座宫城,象征着天下权势的顶峰,它坐落在京城中心,可就算是世代居住在京城的百姓也未必见过其内部的面貌,这一堵堵高墙宫门,一排排精兵侍卫,就像一道鸿沟,阻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