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骁再如何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对李煦的有些做法也是无法理解的,但他从不怀疑李煦的决定,自己不理解不代表是错的,他只有怀疑自己错的时候。
而且事实证明,李煦的做法是对的,他提拔寒门,厚待百姓,也许一开始会侵害到世族的利益,但他给世族的并不比百姓少,他给世族子弟新的出路,给没落的家族新的机遇,只要肯拼肯干,一潭死水也能被他搅活,如此一来,大家都好,也就没人有异议了。
“论收买人心的本事,王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赵刚可是末将的死忠,上回写信给末将,据说一直在夸赞王爷,还说将军这个夫人娶得值了,这是把整个南越都娶回家啊。”
李煦在他胸口上画了画,提醒道:“你没告诉他你是嫁进王府做王妃么?要说值也是本王值了。”
“咳咳,都一样。”
“赵副将是心知自己做错事了,极力拍马屁呢,真没想到,看着如此憨厚的老实人也会吹嘘拍马,不过这次你留他看守南越靠谱吗?”说实话,李煦对赵刚的评价不太高,在寇骁的众位副将中,赵刚应该是比较没头脑的一个,俗称有勇无谋。
寇骁翻了个身,面对着李煦,与他分析道:“这次上京的凶险我们都知道,也都知道一旦出事是要逃的,南越既然是我们的避难所,就必须掌控在信任的人手里,赵刚能力不出众,但忠心无虞,而且他认死理,只要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谁都别想带兵进城,而且这次我还留了曹吉和赤明旭,让他们在半年内招收一支两万人的王府亲卫队。”
这件事一直都在筹备中,只是这趟李煦是上京受审的,也不知还有没有人敢来应召。
“明日启程,依旧是王爷先行一步,末将带着人跟在后方,免得人多招眼。”
李煦却没答应,“不必,一起走吧,反正来都来了,有心人要知道总会知道的,到了京城,数千人也没地方藏,不如光明正大的让京城接待我们。”
“可这两边加起来也有上万兵马了,言官们肯定有要弹劾王爷拥兵自重之类的了。”
“哈,南越才多少兵马,离拥兵自重还远了,而且京城那么多人,谁会把这一万人放在眼里?不说这个,你还是赶紧说说你这两个月都做了什么,本王怕听不了两句就睡着了。”
寇骁低下头亲了他一口,也没隐瞒,将这两个月的行踪用十句话简单概括了。
原来,寇骁当日觉得新兵们太稚嫩了缺少血性,于是一怒之下带着他们出征,但要去哪却没个目标。
南越境内所剩的匪窝不多了,大多都不成气候,根本无需动用上万兵马,于是他带着人一路往西,越过了边界,渡过离水,进入了南夷,与南越相比,南夷才是真正的蛮荒之地,有时候赶了几天路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样的环境并不符合寇骁的需求,他要的是拼杀,是死战,没人只会浪费时间,于是他一声令下,队伍连夜赶路,一路横冲直撞,竟然抵达了南疆,南疆有个小国叫西颠,与蜀郡接壤,再往西就是羌氏的地盘了。
李煦死活都想不到,寇骁去了两个月竟然打下了一个国家,虽然这个国家比南越还小,人口也比南越少,但除开路上的行程,满打满算也没用十天,太轻易了些吧?
“西颠小国国力落后,说是国其实只是一个族,这个族原本是羌族的一支,后来被王庭赶出来,才跑到西颠侵占了当地百姓的土地和房子,又将整个西颠的百姓全部归为奴隶,在那里,大燕人与猪狗无异,任凭打骂宰杀,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是西颠一年一度的祭祀日,你可知,那西颠竟然抓了上千奴隶搞活人祭,据说要用祭品的人头堆出一座高塔才算是祭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