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刘树擦了一把眼泪,让开路,双手搀扶着李煦进门,仿佛他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同时还朝寇骁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严重不满。李煦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真没事,寇骁在呢,都解决了。”
然后他问:“京城有户姓宁的官员你知道吗?”这个姓不常见,朝中应该不会很多,记得有人说当初这家官位是仆射大人,如今不知道升迁了没有。
“您指的是左仆射宁家吧,他们家当初也是您的拥护者,韩家事件后他们就没声音了,您当初还说,宁大人稳重大方,虽有些刚愎自用,但不失为一个好官。”
李煦已经很久没有调动原主的记忆了,有时候他也分不清对方的记忆是不是逐渐在消散。
“你与本王仔细说说这宁家,毕竟结了仇,我们也要防范一二,去信到京城,通知他们小心监视着宁家的一举一动。”
刘树愤怒地说道:“这宁家小子死不足惜,竟然敢对您下手,此事要是闹到圣上面前,他们家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王爷,最该担心的应该是宁家才对。”
“骨肉亲情,有时候不是这么算的,尤其为人父母者,怎么可能对爱子的死亡不闻不问,就算他们表面看上去不予追究,背地里也会有所行动,还有谢家,如果谢当家要站在他妹妹那边,咱们好不容易谈妥的合作就要换人了。”
谢当家此时也在愁这个事情,赏灯宴办的还算成功,结束后他疲惫地赶回家,正想把外甥叫来说教一番,结果收到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和一封信。
他怒不可遏,等看完信的内容后更是大发雷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小子就是个大麻烦,才来几日,就把南越的两大巨头得罪了,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却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谢夫人在一旁抹眼泪,闻言发愁地问:“如今怎么和小妹一家交代啊?两家本来就不亲近,还出了这种事,造孽哦。”
“交代个屁!我还想让她给我个交代呢,咱们好不容易和顺王达成协议,眼看着就要飞黄腾达了,结果被他们害得进退不能,这损失她赔给我吗?”
谢当家烦躁地走来走去,闻声赶来的子子孙孙们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低着头听家长发怒:“这下好了,我要是完全不追究就显得我这个舅舅太冷漠无情,要是追究找谁说理去?难道问顺王赔命吗?”
谢夫人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既然已经承认是他杀的人,也事出有因,不如就这样报给小妹吧,该如何由她们做决断去,咱家的根在南越呢,哪得罪得起那两位?”
谢家几位成年的儿子们纷纷点头,他们刚刚修复了和顺王府的关系,走出去也有面子多了,家里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哪里愿意受这种牵连?
谢当家烦躁地说:“真是麻烦!……不行,我还是要亲自走一趟王府,给王爷和寇将军请罪去!”
谢大郎急忙将人拉住,“爹,您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去了也未必能见到王爷,而且您这年纪可不敢去,明日一大早,孩儿领着弟弟们一同去请罪。”
其余几位兄弟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知道退缩不得,纷纷附和。
谢夫人小声问:“那……外甥的遗体如何处理?从这发丧到京城,怕是只剩一把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