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骁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就在过年前几天,一道来自京城的圣旨快马加鞭送到了顺王府,一共来了五人,一个宣读圣旨的大太监,四名护送的羽林军,其中有一人还是李煦的老相识,曾经护送他到南越来的。
进城后,那人借口拉肚子先一步跑到了顺王府,将圣旨内容告知李煦,其实这很多余,因为不用半个时辰李煦就得跪着听到这些话,但李煦很承他的情,知道他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而这次的旨意确实是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能接,否则李煦说不准能做出当场抗旨的事情来,皇帝终于想到他这个儿子青年丧偶,是该娶个继室过门了,偌大的顺王府得有个正妃操持家务才行,而顺王也需要有嫡长子来延续香火。
而这正妃的人选也还不错,家世出挑,人品出众,早有才女之名,哪怕说出去也是很拿得出手的,至少朝野上下对此王妃人选没有异议。
身份比她更高的不想到南越这蛮荒地方来受苦,身份更低的又配不上曾经的太子殿下,因此这位郎中令之女各方面都很合适,皇帝选完人自己都觉得很满意,还赏赐了一份体面的嫁妆。
寇骁此时在军营,得知朝廷有圣旨快马送来,并不急着赶回去,既然是给顺王的旨意,那他回家就能知道了,现在出现在王府并不合适。
半个时辰后,顺王府大厅摆好了香案,李煦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袍端正地跪在门口,迎接圣旨。
传旨的大太监眼睛四处转溜,看到顺王府的大门还心想:顺王日子过的不差,王府一看就是新建的,那两头威风凛凛的大狮子雕工了得,不比皇宫外的差多少,等进了门,看到奇怪的建筑,他还心下思量:这南越的建筑也太奇怪了,怎么看着就像个石头房子,难道是因为没钱请木工?
等看到顺王的穿着,他眉头又皱起来了,好心提醒了一句:“王爷,按规制您接旨时应该穿着礼服,以示尊重。”
李煦淡淡地说:“还请大监转告父皇,不是儿臣无礼不孝,而是礼服半路遗失后一直没能补做,亲王礼服繁复,儿臣手中也没有图样,因此一直没能做一套象样的礼服,请大监回去后转告父皇,派人送个图样来,本王立即让绣娘着手做。”
那太监暗暗心惊,顺王离开京城都两年半了,居然过成这样,他可不信什么没有图样的话,这东西只要去封信给朝廷,无需陛下过目就能有最新的礼服送来,哪里需要他亲自找绣娘绣?
不过这话他不好说,想起皇上对顺王的复杂心思,大太监也不敢小瞧了他,这位将来可是还有希望起复的,于是低眉顺眼地承诺:“那等奴才回京城后给您报备一番,宗正一定会派人送礼服来的。”
“那就有劳了。”
“不敢,那请王爷听旨吧。”
李煦因为事先知道内容,这话心态还算稳,面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平淡的不像个要娶新娘的人。
大太监读完圣旨,扶着李煦起身,陪笑道:“王爷可听说过准王妃?听说格外招人喜欢呢,美貌大方、才华一流,是少有的才貌双全,奴才在此恭贺您娶得娇妻了。”
李煦随手将圣旨递给刘树,后者将圣旨收好,然后给大太监塞了个荷包,以同样谦卑的笑容恭维道:“杨公公远道而来,一定要在闽州城多玩几天,小人许久未见您,甚是想念。”
大太监以前与这位太子跟前的当红小太监也熟悉的很,与他一副老刘太监更是熟稔,便问:“听闻你义父半途去了,我们宫里的这几个好家伙都伤心的很,往后就留你一人在王爷身边伺候了,可得尽心尽力。”
提起义父,刘树抹了一把眼泪,伤感地说道:“义父身体不好,走的急了些,是我对不住他,好在义父在天有灵,让王爷平安抵达南越,如今王爷每逢佳节也都让奴才给义父烧些纸钱,上柱香,让他老人家在地下过的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