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婆子也听到了动静,朝他轻声说:“刘公公,如果一会儿来的是匪徒,您抱着小公主别动,老奴去引开他们。”
刘树点点头,这种时候,只要能保护得了小公主,他们谁都愿意死。
李煦看到凉亭的时候喊了声:“小刘,小刘!”
刘树惊喜地跳了起来,“是殿下来了。”他抱着小公主跳出土坑,欣喜地跑过去,又哭又笑道:“殿下,您终于来了,奴才还以为见不得您了。”
“得了,每回都是这句话,把眼泪收一收。”李煦从他怀里接过女儿,见她睡的香,也不想再折腾,就在亭子里铺了被子休息。
贾平站在亭子外,盯着李煦看了会儿,然后在贺遵锐利的视线下离开,他找到林钊,说:“统领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
“何事?”
“卑职想留在南越不回京城了,劳烦大人帮卑职掩护一二。”
林钊眉头皱了皱,不赞同地看着他,“这是为何好端端的羽林军不做,想当个无名氏吗?”他们这些领了皇命的羽林军,除非死,否则怎么能不回去复命。
贾平低着头,小声说:“卑职想跟着王爷,他身边有用之人太少了,一旦遇险,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林钊也想帮忙,可他无能无力,他审视着贾平,问:“你可想清楚了?你家中有父母有兄弟,而且你兄长在大皇子营中,你若是跟了顺王,将来你兄弟二人可是要反目成仇。”
贾平还没想到这一层,他犹豫着看着林钊,眼神由恍惚到坚定,“无论将来如何,此刻卑职是真的想留在顺王身边。”
“你可知,你家人听到你的噩耗会有多伤心。死去的羽林军无法复活,你却要当个死人,值得吗?”
“值得!卑职相信值得的。终有一日,王爷会重回京城,大燕需要王爷这样的主君,羽林军同样需要王爷这样的主君。”
“慎言!”林钊低声呵斥道:“别忘了你的身份,这种话也是可以随口说的吗?”
“卑职失言了。”贾平乖乖认错,保证道:“以后卑职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你明白就好。”林钊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劝说,正好你受了伤,回京后我会上奏,说你身负重伤无法行动,只能留在南越养伤,至于将来这伤能不能好,你自己把握吧。”
贾平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案,进退皆宜,他郑重地谢过林钊,然后回到亭子外坐下。
他想王爷千难万难,我总要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