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慌又急,想要告诉苏斯年,有人偷了她所有的家当。
她的银票!她的首饰!
可是,她的手都已经碰触到门栓时,顾香凝又猛地收回了手。
她不能告诉苏斯年。
若是告诉了苏斯年,就惊动了吕婶子一家,他们一定会让她报官的。
她能报官吗?!
当然不能!
若是报了官,她的麻烦就大了。
她这个举子是假冒的。
这也是重罪!
到时候她要怎么解切这一切?她为何要女扮男装?首饰是从哪里来的?银票又是从哪里来的?
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东西丢了。
顾香凝眼泪落得更急了,死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惨了。
丢了东西,还不能声张。
“我……我无事……刚才不小心踢倒了凳子……”,顾香凝吸了吸鼻涕,让自己的嗓音尽量正常,可是,刚刚哭过的嗓子依旧带着几分沙哑。
一门之隔的李承熙自然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现东西丢了,急得哭了吧?
某人的两千两银票和若干件首饰正放在他的屋里,与当日顾香凝身上所戴的首饰一模一样。
失足落水?
哼!
“真的没事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门外,李承熙唇角微微勾起,语气却依旧既往地和煦。
顾香凝憋着两泡泪眼。
她也知道自己的嗓音沙哑不正常,贴着门,只能开口说道:“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心中有些难过……苏兄,你帮我知会吕婶子一声,今天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我想静静。
我想我的银票和首饰。
不行了……她又想哭了……
急忙扯来两条素帕子放在眼睑下,接着眼泪,可别给她的妆哭花了。
顾香凝多一句也不想说了,她就想坐在地上哭。
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日后可怎么办呢?
吕婶子这里再能住上一个月,她的房租就到期了……
门外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又说了什么,顾香凝根本就没有听见,整个人都陷入到了自己的悲伤之中……
我的小钱钱啊……
是哪个天杀的偷了你们啊……
……
屋中传出的阵阵呜咽之声,让人闻者心酸,听者落泪,却不包括某个蛇精病。
李承熙的心情很好。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喜报的到来。
“恭喜抱玉巷宁州举人苏斯年喜得会元。”
“恭喜抱玉巷宁州举人苏斯年喜得会元。”
“恭喜报抱玉巷宁州举人苏斯年喜得会元。”
……
一声声的喜报声伴着锣鼓的欢声一路向吕婶子的院子里涌来,整个抱玉巷都被惊动了。
他们抱玉巷虽然常将房子租给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也有人中过贡士,可是,中会元的可还是头一份儿,如何能不让抱玉巷的人兴奋?
众人皆不由自主地跟在喜报人的身后来吕婶子家贺喜。
“可是宁州举子苏斯年?”
报喜人满脸喜庆地站在苏斯年面前,见苏斯年气度不凡,笑得越发的真诚。
苏斯年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