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煦:“放心,不会饿着你。”
又问:“你房子找得怎么样,暂时找不到可以先住我这边。”
颜诺也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搞不定房子。”
于是两天后,从煦便从近郊别墅搬来了央湖湾,车停在地库。
一个人住,房子大小合适,也不用楼下楼上跑,从煦觉得很满意。
新买的咖啡机泡杯美式,沙发里一趟,舒服。
躺着躺着,忽然瞄见沙发坐连着扶手的缝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请的打扫的人要么没注意,要么看到了懒得挖出来,那东西一直在里面。
从煦放下咖啡,厨房里拿个根筷子塞进去勾,勾了会儿,那东西出来了,掉在地上。
看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从煦弯腰拿起来的动作一顿。
套,知名品牌,保质日期印在小方块正中央,时间还挺长,到现在都没过期。
从煦:“……”
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扔在地上不管吧。
从煦弯腰,把套子捡起来,捡起来的瞬间,觉得手感分外熟悉。
从煦:“……”谢谢,这就不必了。
从煦把东西丢尽了垃圾桶。
其实搬到这里,曾经住过的地方,在所难免会觉得有点熟悉。
但从煦并不留恋过去。
颜诺也问过他,说在医院的时候见他和陆慎非相处,以为他们就要自此复合了,为什么却在知道离婚之后,忽然戛然而止。
从煦给颜诺举了个例子:“你骑自行车下过桥吧?”
下桥的时候,不用踩脚踏,就能一直加速往下冲,到了桥下平缓的地方,速度才会逐渐慢下来,又因为惯性,还会继续往前一段。
如果一直不踩脚踏,或者捏了刹车,就会停下。
失忆后的他和陆慎非,就是如此。
因为失忆,外加感情的惯性,一醒来,他念着想着的都是陆慎非。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惯性会越来越小,离婚证的出现,就是一道急刹。
即便没有急刹,27岁的失忆的从煦,也已经不是21岁的他自己了。
停下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迟早会知道真相,迟早会清楚离婚,迟早会醒悟:哦,他原来已经不爱他了。
他有想要做的,更重要的事。
16号,周末。
一早,方铂禹和诸侯都给从煦发消息。
方铂禹给了一个定位:“十点。”
诸侯:“要去鹿橙,我竟然有点紧张。”
从煦从衣柜里挑了件正装。
吃早饭的时候,褚蔚蓝发来视频:“我听说陆慎非今天会带律师过去。如果只是先面谈一下该怎么分,按理他不该带人。”
褚蔚蓝:“你是不是和他提过,想要分鹿橙。”
从煦:“我是提了。”
褚蔚蓝直接问:“他那边什么意思?”
从煦吃着早饭,回道:“他没说什么,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答应的。”
褚蔚蓝沉吟着:“我提醒你一句,从来只有为公司打得头破血流的离婚案子,能心平气和的,都是其中一方不要公司只要钱的。”
“我不缺钱。”从煦沉稳的:“他如果需要,开个价,我也可以给他钱。”
褚蔚蓝忍不住了:“小老弟,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从煦忽然道:“你看电视的,对吧。”
褚蔚蓝一愣:“看啊,怎么了。”
从煦:“你最近看的那部蒸汽朋克宫斗剧,是你的小老弟,不才、在下、我本人,亲自拿键盘写的。”
褚蔚蓝:“……?”
九点三十,蓝天咖啡吧,褚蔚蓝退休后投资的生意之一。
今天特意闭馆,专门用来分财产。
从煦进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来得算早的,到了空荡荡的二楼一看,人都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