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联手鲁达达瞒着有什么用?从煦在他a市家里随便一翻,翻到离婚证,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所以,瞒不久,都是暂时的。
从妈:“那现在……就这样?”
从爸叹:“只能这样了,等出院吧。”住院期间,陆慎非要陪,从煦也高兴,就让陆慎非陪着吧。全当为了儿子。
病房里,从煦翻着杂志,腿伸得理所当然,陆慎非也剪得相当顺手。
好像过去那些年,陆慎非经常这么做一样。
从煦看了一会儿,放在陆慎非腿上的脚丫子蜷了蜷,随口问:“除了帮我剪指甲,还有什么?”
陆慎非:“洗头发。”
从煦忽然想到那个梦,蜷来蜷去的脚趾头定住了。
陆慎非抬眼,从煦眼神闪了闪,装模作样地看向别处:“哦。”
陆慎非还看着从煦:“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从煦继续装模作样:“没有啊。”
陆慎非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剪,边剪边道:“房子是三室的。”
从煦:“哦。”拿起杂志,准备继续看。
陆慎非:“主卧浴室大。”
从煦翻杂志的速度变缓:“哦。”
陆慎非:“有个浴缸。”
从煦:可以了,停。
陆慎非:“你喜欢在那里做。”
从煦:“……”
陆慎非刚好剪完,指甲剪随手放回床头柜,人倾身,胳膊撑在从煦身侧,弯腰靠近,无声地凝视着,像在蛊惑:要不要?
从煦整个人往下躺,毕竟只有大四之前的记忆,而在大学时期,他们还仅限于亲亲抱抱。
什么做不做的,从煦听了还挺害臊的,但他失忆归失忆,好歹是个27岁的成年男人。
陆慎非都这么暗示了……
从煦抬手,一边捏着陆慎非的下巴一边道:“那你也得给我找个浴缸。”
陆慎非莞尔,勾起唇角。
从煦又想了想:“为了万无一失,进浴缸之前,我先看一眼结婚证。”
陆慎非:“……”
从煦眼睛看着别处,已经开始期待梦境里的那个场景了,没留神陆慎非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还在说:“要不还是等出院回家吧。”
回了家,随便嗨。
陆慎非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从煦的脸。
从煦回神:“?”
陆慎非神情敛尽,眼神幽深,看着从煦,没说什么。
从煦没有看懂,但那一瞬间,他好像又拥有了一个旁观的上帝视角,这个视角不但让他观察到了陆慎非脸上细致的表情,还串联起了之前他观察到的从爸从妈对陆慎非到来时的态度,鲁达达的欲言又止。
不但串联,还在飞快间,拥有了一个直觉上的人物间推测:陆慎非好像不该在这里一样。他爸妈和鲁达达,又似乎在隐瞒什么。
从煦为这下意识的猜测觉得惊讶,又为自己过于细致的观察力和推测能力觉得意外。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忆拥有了什么超能力,但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会这么想,很正常。
从煦脑子里又自动弹出了一句话:因为我是个作家。
?
忽然,门被敲开,陆慎非和从煦都以为是从爸从妈回来了,抬眼一看,是陆慎非的助理。
助理没走进,只探着头,先礼貌地冲从煦点点头,才看向陆慎非,低声道:“陆总。”
助理犹豫着:“费总来了。”
从煦一愣。
费总?费鹏程?
费鹏程还在楼下等电梯,忙得电话一直没停。
电话那头,剑虹的老板还算客气:“没办法,叙老师电话关机,他不点头签字,版权我没办法和你签。”
费鹏程真的纳闷,一个作家,写书的时候找不到人就算了,不写书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大神不会真像传闻一样,是个住在深山老林的老头子吧?
费鹏程眼睛盯着电梯,还得耐着性子:“没关系,我们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