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靳岄平安归来,陈霜自然也松了一口气,他看向章漠手中纸张,发现是青虬帮的账簿记录。
“我早知道你爱胡作非为。这次你是为了救我,但……把琼周水帮引入列星江,实在是绝无可能之事。”章漠对岳莲楼说,“你不是不知道列星江水帮与海上水帮矛盾多大,年年在入海口都要争抢打架,江与海,不同的生意,向来河水不犯井水。你把青虬帮带进列星江,以后怎么办?你依托的还是明夜堂的身份,这让明夜堂如何自处?”
阮不奇听得半懂,总之责骂岳莲楼是绝无错误:“妈的,又是你岳莲楼!堂主好不容易才恢复,你又惹他生气!”
岳莲楼自知理亏,一声不响,只对着章漠笑。
章漠没法责备他,长叹一声:“净给我惹麻烦。”
陈霜问:“一点儿可能也没有么?”
“唯一路子便是送上拜门银帖,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青虬帮太穷了。”章漠断然道,“想在列星江经营生意,总要一些敲门的银两。青虬帮一年收入还不足列星江水帮一个月的数目,这如何能打动他们?江上水帮也讲仁义,但不能无端端同你讲仁义。唯有银钱才能打动他们,这一步走通了,以后便顺利一些。”
陈霜:“郑舞和贝夫人这次帮明夜堂大忙,这笔钱明夜堂给他们出了吧。”
章漠:“不成。明夜堂只能引荐。我们与列星江水帮素来和平共处,不犯边际。若水帮知道明夜堂给青虬帮出拜门的银钱,明夜堂只怕说不清楚。”
陈霜眨眨眼睛。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堂主唯有在处理岳莲楼与靳家的事情时才会不计代价,别的事儿,堂主还是那个堂主。
正商量着,外头吵吵嚷嚷,郑舞拎着玉姜冲进来,靳岄和贺兰砜也紧随其后,窄小船舱霎时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青虬帮与明夜堂互相帮忙,各有所求。”郑舞把玉姜扔在地上,“但女人就是不能上我的船!”
他看着阮不奇:“我打不过你,我没办法,但这个女子是赤燕的奉象使。我不允许她进入青虬帮!”
玉姜紧咬嘴唇,靳岄冷冷一哼:“就你这样的水帮还想去列星江?你怕是不知道,列星江最大的水帮把头的便是女人。”
“那我不管,青虬帮的规矩就是这样,不能坏。”
这时章漠开口道:“郑老大,这两位都是我明夜堂的客人,有什么得罪之处请你海涵。我方才算过青虬帮这几年的数目,怕是还远远不足以打动列星江水帮的人。”
郑舞愣了:“我有三百两银子。”
章漠:“至少得要千两。”
郑舞霎时愣住。他很快反应过来,指着岳莲楼:“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