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理好自己衣裳,也探头去看了几眼,很镇定地说:“这是个教训。”
贺兰砜拉弓搭箭,黑色的高辛箭箭尖遥遥指着黑熊脑袋:“什么教训?”
靳岄:“别在树上搞那些事情。”
贺兰砜也不瞥他,嘴角一勾,回味着低笑:“我就喜欢在树上。”
松弦,黑箭激射,黑熊在险而又险的瞬间偏了偏头,但高辛箭轻巧、中空,速度奇快,嗤一声扎入它耳朵,几乎彻底完全没入熊头。黑熊晃了两晃,砰地倒地,不动弹了。
“继续。”贺兰砜一手收弓,一手揽着靳岄,“差点把我吓没了。”
靳岄拧他下巴,让他看帐子中央。帐子顶上空洞那鸟巢整个掉了下来,里头两颗小蛋都破了,汩汩淌出蛋黄蛋清,十分可怜。
贺兰砜:“……”
靳岄:“走吧!”
贺兰砜满心不甘,靳岄当先下树,把手笼在袖子里抬头瞅他。贺兰砜外袍系在腰间,露出少年人精壮的手臂,双手攀着帐子地板的木块,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靳岄身边。他像一头刚刚成长起来的野兽,每一个动作都蕴含力量,腰间冗赘的袍子愈发衬得腰细腿长,肩膀结实。
他捧着靳岄的脸亲吻:“树上多有趣。”
靳岄躲着他的吻:“疯子。”
贺兰砜乐了:“你偏喜欢我这样的疯子。”
他揽着靳岄的腰,把他紧紧按在身前,腰腿贴在一起,故意蹭他余热未消的地方。靳岄从方才意乱情迷的气氛里脱身,又变成了端整的正经人:“离远点儿,别蹭我。”
贺兰砜笑得特别开心:“哎呀。”
他叹完一声,认认真真低头亲靳岄:“真想娶你。娶了就放毡帐里,天天同你睡觉,不骑马也不放羊了,白天睡到晚上,晚上睡到……”
靳岄拧他面颊:“你这坏嘴巴要用针线对付,缝紧了,再也说不出混话来。”
贺兰砜舔舔嘴唇,鼻尖碰碰靳岄的鼻子:“可你不舍得。”
靳岄拧得更狠,他大笑着放开靳岄,转身吹了声呼哨,飞霄与踏云方才跑远了,现在才得儿得儿奔回来。兔子肉烤得一半生一半焦,贺兰砜耐心等待火堆熄灭,回头看靳岄,发现他正在树下察看那黑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