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完全没了招待士兵时那讨好奉承的模样,反而背脊笔直,语气从容:“阁下,人都走了,何不出来一见?”
一片沉默。
粗布衫又道:“阁下不请自来地闯了柴房,借了地道,如今主人家相邀,连杯茶也不肯叙吗?”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粗布衫都开始怀疑人是不是走了的时候,梁上终于有了声音:“稍等。”
粗布衫不解:“等什么?”
“腿麻了,缓缓。”
粗布衫:“……”
褚琰:“劳驾,我兄弟们还在地下,你帮忙挪挪柴?”
粗布衫无言片刻,冲外面拍了拍手,顿时便有几个人进来将柴搬开。
褚琰便在此时从梁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那粗布衫男子打量了他几眼,道:“请跟我来。”
说完便带着人走在前面,一点也不怕褚琰就这么跑了的样子。
从地窖里出来的人见老大没有拒绝,便乖乖跟在后面,吴壮压低声音不解地问:“老大,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褚琰:“暂且不是敌人。”
吴壮听了“暂且”二字,立刻警惕起来。
粗布衫将他们领至一间门半掩的厢房前,站在门口道:“主人,客人带来了。”
片刻后,有人出来开了门。
吴壮顿时便是一愣,顿了顿才不确定地呼道:“邢……邢师傅?”
来人正是当日被放虎归山的邢亦,他换上了一身长衫,从朴素的木匠变成了儒雅公子,让人险些认不出来。
邢亦微微一颔首,又朝褚琰躬了躬身:“没想到是安王您,早知道在下该亲自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