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人伤在大腿上,应该是被刀捅伤的,这地方不是要害,按说应该没事,但是山上条件简陋,土匪寨子里这一帮大老粗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人,就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愣是让这人的伤口感染化脓了。
柳岐想了想,回头道:“升火盆,给我一把刀,还有毛巾。”
土匪头子心想周围都是自己人,量他也不敢耍花招,便让人赶紧去准备。
柳岐便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地翻翻这人的眼皮,试试温度,再把绷带截下来一截缠在手上,最后将毛巾塞到了这人嘴里。
周围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只见他拿着刀在火盆上过了一遍,然后对着伤口一刺,将那脓包戳开,将脓液尽数挤了出来。
他退开了些,把刀随手塞给一人:“烧。”然后又对着另一个人道:“用干纱布给他清理下,别碰到伤口……哎,洗干净手擦干净了再去,你们手这么脏他不破伤风才怪!”
土匪们被他支使地团团转,没一会儿刀就烧红了,柳岐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往伤患腿上一烫,那人没有防备,险些蹦起来。
土匪头子差点就拔了刀,还是小弟们帮忙死死按住了他,其中一人喊道:“老大,你别冲动,我听说过他这手法,好像战场上有士兵受伤就这么干的。”
土匪头子被安抚得平息下来,看了看疼得额头直冒汗眼泪鼻涕哗哗往外流的儿子,自己也不禁眼前一酸。
柳岐把伤口烫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就拿纱布绷带给他一裹。他给褚琰换过药,手法还挺熟练的,果然把土匪们哄住了。
做完这些,柳岐一回头,见一帮人都看着他。
“这就……好了?”
“他没事了?”
“大夫,他还发热不退,这怎么办啊,你是不是得开个方子啊?”
“怎么没擦药酒啊?”
柳岐心里其实也没底,他这包扎的手艺是在褚琰身上练出来的,挤脓水和烧铁烙伤口消毒是陆云城讲战场故事时听来的,实操这是第一次。
不过天天跟在王御医身边看着听着,他就算没有学成医术,也学会了忽悠人的技术。
他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神色凝重,一副高人风范:“他这情况不容乐观,你们处理得不好,让他伤口生了肿疡,且颇为严重,我现在为他伤口消过毒,却不知他这脓毒可有蔓延到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