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久,再想查也不好查了。
承兴帝花了一天的时间暗中调查,唯一能确定的是褚琰当初是在宫里中的毒,根本不是什么睿王喂的。他又找来御医详细一问,得知那种毒量大可致命,量不大的话,若是分成好几次放到饭菜或是汤药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人,到时候连毒性都未必查得出来。
以前那个傻儿子什么也不懂,看见什么能入口的没准都能偷尝一些,啃烂叶子的事都有过好几次,所以会不会,那毒根本不是冲着褚琰来的?
承兴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禁头皮发麻。
若真是如此,要不是那毒被褚琰误食,最终会害了谁?!
此时朝堂上还不知这次的事与去年的睿王谋反也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朝臣们从使臣口中听说了军中出叛徒和编造圣旨之事,一片哗然。
原来平城郡王得了来自京中的消息,说皇帝要杀他们父子,本也是有些怀疑的,可偏偏没过多久,他也遭遇了一次暗杀,这回他早有准备,反抓了几名刺客。
而这些刺客竟全是骠骑将军身边的人,为首的那人更是骠骑将军刚提到身边来准备重用的!
这些人咬定了是骠骑将军接了圣旨,故而派他们来刺杀他和梁王的,招认过后,这几人要么被平城郡王发泄斩杀,要么自己受不了重刑而自尽,使臣过去时,尸体刚从乱葬岗拉回来。
骠骑将军恰好已经回京,闻讯立刻赶到朝堂上,掷地有声地说:“臣以项上人头担保,臣绝未接到过这样的圣旨,更未曾派这些人去暗杀梁王和平城郡王。李良的确是臣提拔上来的,但臣只是命他带人为今年刚退下去的伤患发抚恤金!”
事情至此已经能把前后经过猜出大半,满朝文武被这一波二折□□转的大戏惊得目瞪口呆,褚锐的笔都迟迟没有落下,墨水滴在纸上,晕开了一片。
褚琰也不由心道:“难怪。”
说来这骠骑将军也姓陆。
陆家也是辉煌之家,老太夫人已逝,下面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分了家,其中嫡长子便是如今的陆大学生家,平城郡王妃陆氏乃是他的幼女,嫡次子已过世,二房只留了位嫡子,便是骠骑将军,这爵位是骠骑将军自幼参军自己挣来的荣耀。
因此骠骑将军与陆氏是堂兄妹的关系。
在平城郡王眼中,除非是有圣旨在上,否则堂舅兄不可能来杀自己。他先是被告知皇帝要攻打梁州,再发现此事,顺理成章地认为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根本没想过去核实一下背后是否会有假。
也正因为此事与陆将军有关,平城郡王才没有把那些细节写在心里告诉妻子,只让她了解个大概情况。
幕后推手一环连一环,将他推上了谋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