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岐控诉道:“你怎么能突然这样,太孟浪了!”
褚琰故作稀奇:“我亲我的王妃有何不对?”
两人同床共枕久了,肢体接触难免多了些,褚琰还经常于睡前醒后亲他额头,但他总觉得那种亲额头带了点哄孩子的成分,和吻在手背上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一整只手都快废掉了。
偏偏褚琰今日格外起劲,拉着那只手折腾半天,又揉又捏,明明也不算出格,却让柳岐莫名地觉得不好意思。
他看了褚琰半天,有些奇怪道:“你好像不太高兴?”
褚琰终于一顿,放过了他那只手:“有吗?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乍一看是挺高兴了,你刚才笑的次数好多,可是总觉得……”柳岐歪了歪脑袋,“不太发自内心,像掩饰一样的。”
褚琰确实有些被原身记忆中的情绪感染,他回忆往事,努力共情的时候,不免为那个消散的灵魂感到了一丝悲哀。
但也不算多么难过,只是有些提不起兴致,乃至只想逗逗他的小王妃解闷。
意识到这一点,他反而松手,认真地看着柳岐,审视自己的内心,最终确定:也不全是解闷,柳岐对他来说果真是有些特别的,看着他就能心情好些。
“我被禁足了。”褚琰说,“这一个月内不必上朝,休沐也不会外出。”
他本是告诉柳岐一下,却见话音一落,柳岐就睁大了眼睛,一脸喜色:“真的啊?那你可以陪我了?”
褚琰一顿,把打算取消自己的休沐的话咽了回去,点点头。
柳岐颇为高兴:“后山桃花刚开的时候我就想让你陪我一起赏花酿花酒,可你平时就忙,休沐日要入宫陪陛下娘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幸好现在还没过了好时候,咱们挑个日子去看看嘛,我一个人去很无聊的。”
褚琰一边答应,一边意识到柳岐已经很久没有出府了。
刚住过来时不出府是因课业满当,现在则是因为有了阴影,过往朋友的态度叫他觉得自己孑然一身,熟悉的京城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唯有在王府里能安心些。
褚琰有些懊悔之前没发现这一点,长久下去,柳岐只会愈发贪恋王府的自在,不敢外出。可自己又禁了足,一时也不好带柳岐出去,但若让柳岐自己出去,他恐怕也不愿意,否则以小少爷原本的性格早就出去浪了。
再一想,其实自己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他以为自己每日陪柳岐一个时辰就足够了,但他从没考虑过柳岐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