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沿着秦淮河静静地行驶,入眼都是河畔两岸炽烈的烛火。
不知不觉,顾景愿已经与龙彦昭对饮数杯。
他们似乎从未这样单独对饮过。
单纯只是喝酒,两个人。
从北部到京城,再从京城到这江南。
从未有过。
一双美目眨了眨,顾景愿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
清风拂过河面,轻柔地打在他面颊上,让他略微有些泛红的面颊看上去更加明艳。
他今夜已经洗漱完毕,外加上向阳侯的身份早已暴露,如今连眉上的红痕都没有遮掩。
那道疤痕就这般明晃晃地挂在他的眉上,成了最妖冶的点妆。
龙彦昭看了看那道疤,又看了看顾景愿的容颜,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
酸胀难忍间,他又骤然笑了。
给顾大人添了一杯酒,皇上大咧咧地向后倒去,用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
微醺的皇上说:“阿愿,朕想问你个问题。”
说着,他又骤然挺直了腰板凑近顾景愿,不等青年表态,就直接问道:“阿愿……为什么一定不肯接受朕,非要赶朕走?”
“朕知道你不喜欢朕。但我们又没有真正试过……以前不算,以前是朕太糊涂太混账……”
“皇上,别说这个了。”顾景愿打断他。
龙彦昭坚持说:“基于曾经在宫里的事,纵然朕不令你喜欢,但如今试试……总该重新试试吧?……当然,朕说的试试不单单只是被翻红浪。”
顾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