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愿起了个大早。
因为今日要外出,所以昨天很早便躺下了。
他想早些休息,却又如同平时一般无法入眠,最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待到卯时一过,他准时睁开了眼。
用冰凉的清水洗了脸,登时清醒了不少。
顾景愿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外面亦是裹了件深颜色的大氅,来不及吃早饭,便进了他提前预备好的马车之上。
隆冬之际,马车里面冷极了。
顾景愿没带手炉,只拥紧罩在外面的大氅,他靠着车体,闭目假寐。
马车一晃一晃,赶在城门刚刚开启之时出了京城,直直地向京郊赶去。
京郊有一块地是杨家的祖产。
杨丞相祖上为官多年,在京城扎根数载,那块祖产又是块风水宝地,便被分出一块,干脆改成了祠堂和祖坟。
今日并不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
无雨、无雪、也没有多少阳光。
天光晦暗,只有呼啸的北风。
杨家祖坟和宗祠附近都没有什么人。
顾景愿也没有惊扰任何人。
他让车夫在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而后自身行走在人迹罕至的荒野中,只只地走到了一个还算崭新的墓碑前……
而后又在料峭的寒风中静静地站了很久。
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