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上隐隐陷入震怒的表现。
顾景愿坦率回答:“臣以为,这是陛下的机会。”
“哦?”龙彦昭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他一直深信顾景愿,知道青年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于是神色稍缓,冲他笑道:“阿愿说说。”
“摄政王之所以能一直把持朝政,与陛下分庭抗礼,就是因为京城内外的巡防都由他死死握在手里。现如今徐志纵容侄子私占他人土地,公然藐视国法……臣以为,这城内巡防统领之职,可以换人了。”
“好!”
听得这一席话,少年天子突然拍手叫了一声。
龙彦昭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望向顾景愿的眼神中亦是充满赞扬,不禁欢喜道:“阿愿当真知晓朕的心意。”
京城内外的布防全部都由摄政王一派掌管,这就等同于顾源进一只手便掐住了龙彦昭的脖子。
即便几处大营都只忠于皇上,但他们分散于各地驻守,鞭长莫及。
是以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哪天顾源进真的不顾千古骂名想要篡位造反,皇上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说了不算,龙彦昭这九五之尊做的可不是一般的憋屈。
但今日,便正如顾景愿所说,机会来了。
龙彦昭兴奋地一抚掌后,又反手一揽,将对方按压在了自己怀里。
一边按着一边向下倒去,直到将青年彻底压在座椅垫上才罢休。
脸对着脸,器宇轩昂的年轻天子露出顽劣的笑:“好啊,阿愿起初还说遇上了不知该怎么做的事,要朕给你出主意,结果还不是早就有了主意,跑朕这儿逗朕玩呢。顾景愿,你真是越来越皮了。”
顾景愿像砧板上的鱼,被猛地按倒后,还有些发懵。
但听得理由后,他才腼腆地笑了起来,颇为无辜地说:“臣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鼻息间尽是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龙涎香,顾景愿逐渐放松下来,解释:“对方着人趁夜偷走了苦主的地契,又勾结地方官府篡改了土地登记的文书,苦主现在也没有证据能证明那地是自己的……这种事情,臣从未处理过。”
“这好办,”龙彦昭说:“既然是篡改的文书就一定留有蛛丝马迹,找个公正不阿的去查一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