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却不由分说,手一伸,身子跟着拢下来,把烟别在他的耳后,然后飞快地闪身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懒洋洋地朝阮奕眨了眨眼:“你要不抽,就当我存下来了。以后再找你要。”
阮奕听营地里的人介绍,才知道他虽然看起来不太着调,其实是个很优秀的流行病学家。
难民营收容了将近八万人。疟疾、麻疹一旦爆出就会很容易大面积感染。意大利护士告诉阮奕:“柯文在这里做了很多。”
月上中天,柯文坐在窗台上,阮奕靠在窗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阮奕问:“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加入救援项目的?”
柯文转过眼。月光照在阮奕脸上,他清黑的眼眸静得像一面湖泊。望着他的时候,柯文感觉自己的目光就像一粒石子投了进去。湖水依旧静谧,但他的心里却泛起波澜。
阮奕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柯文的声音。
他以为这个问题是触及到了隐秘:“不方便说也没事……”
“不是。”柯文转了转眼珠,微微笑了,“我只是在想,只有我一个人回答有点不公平。这样,我们玩个游戏吧,很老的那种。你问我一个问题,我也问你一个。怎么样?”
阮奕不想直接点头。
这些天相处,他已经把柯文的性子摸了个大概。直觉和判断都告诉他:“我不问了。”
“别呀。”柯文笑吟吟的,“我不会过火的,我保证。”
阮奕看着他。柯文也回望着他,眼中写满了诚恳。
“好,那你问吧。”阮奕扬了扬下巴,“第一个问题。”
柯文笑,明知故问:“你几岁了?”
“20。”
柯文点点头:“我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我是二十三岁第一次的参加救援项目。因为我爸那时候老说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不服啊,大学一毕业就来了,呆了一年。”
“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