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说得好。”周围一群考焦的人啪啪鼓掌。
阮奕靠在窗边。外面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
一轮复习的资料搬了回来,每一本都厚得令人发指。桌洞塞满了,桌子上的书从一摞变成两摞,最后彻底摞不下了。
开始有人在教室后面放了一个一个巨大的塑料箱子,把课本和资料码在里面。每回上课前,总有一群人蹲在教室最后找卷子,姿态相当的辣眼睛。
化学老师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他们:“看看你们撅着屁股那个样子,还能不能行了。”
高二结束的暑假,准高三的学生们只拿到了20天假,6个重点班更是被对半砍成了10天。期末考试成绩刚出来,他们就回到学校,开始搬教室。
高三专用的教学楼是另一栋,不用搬桌椅,但是要把书都挪过去。
何迅不知道是从哪儿借了个板车,把他们塞满资料的箱子堆在上面,吱吱呀呀往新教学楼运。
虽然总复习已经开始了,但是直到走向高三专用的这栋教学楼的时候,心里才有那种说不清的,兴奋与紧张交织着,好像从这一刻起就真的踏上战场的感觉。
灿烂晴空下,至善楼三个大字金光熠熠,几乎晃花了少年们的眼睛。
“高三每年都用这栋楼,据说是整个六中风水最好的一栋。”
“你光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很有深意。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什么意思,为什么就管这栋叫至善楼,还每年都把高三安排在这儿?你们细品,你们细细地品。”
阮奕在旁边帮何迅扶着车子,听着他们一言一语,忍不住笑了笑。
何迅突然用手肘撞了撞他,也不说话,就给了他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
10班不少人都注意到,阮奕有段时间寡言了很多。虽然他之前也不是何迅这种成天嘴里的话都没停过的选手,但是那种沉默还是有些不对劲。童彤,何迅还有虞子衿这三个寒假跟他一起去过湾洲小渔村的人,隐隐约约感到了点什么。
他们本来准备去找阮奕聊聊,但是还没等他们开口,阮奕就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似乎是恢复了,照样跟他们说话,硬要说的话,只是比从前少了些笑容。
刚才,看到阮奕脸上重新出现了那种淡淡的微笑,何迅吊了几个月的心脏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阮奕是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