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过你,管不了的闲事,趁早就别去掺和。想折腾一个学生的法子多的是,等到自己被整得学不下去的时候再后悔,早没用了。”
阮奕沉默了两秒,问他:“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张子铭说的?”
原劲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阮奕靠着栏杆又站了一会儿,主要是克制着自己把攥成拳的手指抻开,这才转身往班里走去。
上课铃已经响了几分钟,但姚晓燕还没过来。她一向不会准点出现在班里,上课的时候迟到五分钟,晚自习迟个十几分钟都是常事。
老师没来,教室里闹哄哄的,不少人都还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自从阮奕跟着原劲走了,林鹤来的心就一直提着。他在讲台旁边徘徊,转来转去,终于看见阮奕回来了,赶紧就想过去。但是没留神从讲台下来的时候,一脚踩上了一个人的鞋子。
“对不起。”他一边道歉一边退开,抬起头,却猛地僵住了。
那个人是豹哥。
林鹤来抖了抖,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被豹哥一脚踹飞。
这一脚踢得极重,他整个人就像被一拍子猛抽出去的网球似的,直直往后砸在墙上。后脑勺砰的一声磕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林鹤来恍惚反应出来,那好像是一块插电开关。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鸣,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
阮奕进教室看见的第一幕,就是林鹤来蜷成一只虾米缩在墙角,细瘦的肩膀一下一下轻轻抽动。
豹哥两手插兜,一眼没看林鹤来,而是偏过头,慢慢挑起唇角,饶有兴致地对阮奕笑了笑。
他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还你的。”
还他在体育课踢出去的那一脚。
阮奕在任何人反应过来之间冲了上去。他飞起一脚,朝豹哥的膝弯处狠狠一踹,然后往下一踩,豹哥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同时,阮奕一只手掀开带翻盖的桌子,抓着他的头猛地砸进桌洞。
咚一声闷响。
四周一片死寂。
当年,即使在阮奕最落魄的时候,他也敢直接拎着花瓶给陆炳辰开瓢。今天只给张子铭来这么一下,完全是因为他烧得头疼,手脚都提不起劲,又考虑到这个人别以后脑子抽筋,把今天这顿算到林鹤来头上,再去加倍找他麻烦,所以有意识地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