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说:“不用了。”
她握紧手指,攥成拳头。
沈执似乎铁了心要她接受,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硬塞了进去。
茶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气的手抖。
她想要这些的时候,沈执不给。
她不稀罕的时候,沈执硬要塞过来。
茶茶是脾气好,不是没脾气。
她抖着手挥开他,发了疯一样将他塞过来的小盒子丢了出去,她抬起通红的双眼,咬着齿根,嗓音颤抖,“这是什么?”
不等沈执回答,茶茶边笑边自答,“是可怜我吗?”
被挥落的盒子里掉出一条星星吊坠。
那一刻的恨意足够逼疯一个正常人。
茶茶一脚踩了上去,她声音近乎有些崩溃,她嘶哑着喉咙说:“沈执,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时不时给我一点甜头,才会让我误以为你爱我。”
她的脚底用力碾压着这根看似昂贵的吊坠,她说:“你以为我之前没感受到过你的冷淡吗?可是你多聪明啊,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往我嘴里丢两颗糖,把我骗的团团转。”
沈执沉寂了很久,他被一种近乎死亡的绝望所包围。
茶茶的话,好像在告诉他,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很廉价很可笑。
这份迟到了心意。
像一种施舍。
像一种侮辱。
沈执反应了很久才读懂她的话,无论他现在做了什么,都没有用了。
覆水难收。
破镜难圆。
即便是他想要用胶水把碎片一片一片粘起来,还是会存在数不清的裂痕。
沈执垂眸望着她的双脚,眼眶发酸,心里空空的,他说不出话来。
茶茶面无表情把脚底这条吊坠,踢进缝隙里,“你什么时候记得过我的生日呢?”
她说:“你滚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
沈执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忽略她。
茶茶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
沈执蹲下来,伸直了胳膊,也不嫌弃缝隙里满是污秽,生生将被踩断了的吊坠找了回来。
星星上的钻石,已经掉了好几个,他面无表情装进自己的口袋里,其实他每一年都记得。
茶茶没有回宿舍,而是去操场吹风了。
她也是很久才知道,那年沈执为什么会遗忘了她的生日。
因为很狗血,也很不巧。
她的生日和姜妙颜恰好是同一天。
那一年,那天晚上。
茶茶等待着他的礼物和祝福,等到在阳台上睡着了。
沈执却到后半夜才回来,他去陪姜妙颜过生日了。
爱人和朋友。
从来就不能相提并论。
从姜妙颜出现的那一天,就是她更重要。
茶茶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仰着脸望向远方的夕阳。
绚丽的云彩一片连着一片,天空湛蓝,阳光灿烂,迎面吹来的微风不急不躁。
茶茶伸直长腿,她闭上眼睛仰面正对着昏黄的夕阳。
她的头发忽然是被人轻拽了一下,倒也不疼。
茶茶睁开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闻淮这部戏从学校拍到山城,现在又回到学校收尾。
他往她身边随意一坐,桀骜不驯的少年,眉眼透着十二分的不羁,他说:“刚刚收工,从这儿经过。”
茶茶问:“陈奶奶身体好点了吗?”
闻淮嗯了声,“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