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也撒了谎,他周六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忙。
茶茶也不是个擅长恋爱的人,她感觉她和沈执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分别,若实在要挑剔,好像沈执身上的疏远感距离感更甚以前。
她不会撩人,也不会说甜言蜜语,还是用以前的笨办法,一股脑对他好。
过了没多久。
茶茶听说姜妙颜要跟着家里人出国,去国外念高中。
算起来,她和姜妙颜也当了好几年的同学。
茶茶以前见沈执和她玩得好,还常常吃醋嫉妒,以为沈执喜欢她。
姜妙颜出国之前,还让茶茶在她的纪念本上写了祝福语,茶茶写了六个字——祝你学业有成。
等她写完,姜妙颜又望向她的同桌于故,笑着问:“茶茶,能不能让你同桌也帮我写一个啊?”
于故有病这事不是秘密,他也是公认的不好接近。
茶茶面露难色,她其实不是很愿意,过了一会儿,她说:“不然你还是自己问问他吧?”
姜妙颜吐了吐舌头,怀中抱着自己的纪念本,“这就算了,万一他理都不理我,我可就丢脸了。”
姜妙颜离开时正值冬天,她走后第二天就下了初雪。
茶茶惊喜推开窗户,望着漫天的雪花和被点缀的雪白的世界,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穿着拖鞋跑下楼,迫不及待要出门看看。
楚清映及时制止了她的行为,让她穿好衣服再出门撒欢。
茶茶给沈执发了几条消息,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等回复,等到一觉睡醒,沈执还是没有回复。
临近寒假,学校准备了去南方的冬令营,六天七夜,报名费要两千。
全班绝大多数人都交了钱准备参加,最终统计好的名单上缺了沈执的名字。
上了高中的沈执,又成为了以前不太好靠近、不爱交际的他。
流言蜚语漫天乱飞,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人编排家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比起从前更加冷上几分。
有些传言传的非常离谱,单亲家庭,父不详,母亲的职业不够敞亮,本人性格又有缺陷,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茶茶听见都觉得生气,想要大声替他辩解,却被他给拦了下来,他说:“我不在乎,他们说的未必就是错的。”
他的家庭确实很不怎么样。
肮脏阴暗。
茶茶想了想,还是安慰他说:“阿执,你的爸爸妈妈应该也是很好的人。”
沈执冷淡扯了扯嘴角,满不在意道:“是吗?也许吧。”
他母亲什么样子,他以为茶茶这么多年应该有目共睹。
因为沈执没有钱报名参加冬令营,茶茶也主动退费不去了。
妈妈问起来,茶茶红着脸扯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高一放寒假的那天,茶茶就买了两张电影票,软磨硬泡终于把沈执约去了电影院约会。
天气十分晴朗,前一天刚下过小雪,屋檐上还有尚未来得及融化的雪层。
茶茶从起床就开始挑选下午约会要穿的衣服,每件都在身上试了试,最后挑了一件毛茸茸的卫衣,搭上百褶短裙和马丁靴,打扮的清纯靓丽。
尽管马丁靴不那么合脚,茶茶还是咬着牙穿出了门。
她提前去了电影院,等他从图书馆过来的时间买好饮料和爆米花。
电影快要开场,沈执还没有过来。
茶茶在楼下,被初冬迎面吹来的冷风冻的直跺脚,揉搓着通红的双手,脑袋不断往来的那条路上探,伸长脖子想看得更远些。
沈执匆匆赶来时,电影已经开场四十多分钟。
茶茶手里的电影票被她捏的皱巴巴,沈执同她说了对不起,“我做卷子,忘记时间了。”
茶茶努力挤出一抹笑,“没关系。”
她把早已冷却的热饮递给他,“你要不要喝?虽然已经冷了。”
沈执接过饮料,扫了眼她掌心的票根,好看的眉毛皱了皱,他说:“走吧,进场吧。”
虽然现在进去就只能看一半,但是茶茶一点都不介意。
她又不是真的很想看这部电影,她只是想和沈执单独多待一段时间,想和他约会。
检票入厅,放映厅内除了大屏闪着亮光,其余地方都黑漆漆的。
茶茶一只手捧着饮料,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沈执的手指,她闭眼咬牙,在勇气促使下勇敢和他牵手了,还好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烧的发烫的脸颊,她说:“我有点夜盲,看不太清楚。”
少女的手掌,柔软而又瘦小。
沈执方才有下意识回避的动作,硬生生被自己忍了下来。
沈执觉得自己对茶茶还只是当成了要好的妹妹,答应她的告白,虽然冲动也不会后悔,他只能用这种办法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姜妙颜,忘了爱而不得的那种酸痛。
他的手掌冰凉,摸起来也没什么温度。